盛利眼神怪异的看了看坐在上首的李二夫妻，吞了吞口水道：“那。。真的要说？”

二人齐齐瞪了一眼，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窗外的雷声轰鸣，雨水砸落在地面上发出唰唰的响声。

盛利踌躇了会，终于在李二忍不住催促前开口道：“这个就要牵扯到遗传学了。”

“什么遗传学？”李二头顶大大的问号。

“咳咳，我还是说通俗点吧，所谓遗传就是，亲生的儿子大多都像自己的长辈，比如承乾就像陛下您。丽质像阿姐。”盛利想了想还是决定用最简单的说法来解释。

“子像父那不很正常的事吗？那这和近亲成亲会产生不好的结果有何联系。”长孙无垢率先发问，显然对那什么近亲成亲有危害很在意。

盛利低着头道：“阿姐，那近亲的危害很多的，后代的死亡率高不说，并常常出现先天畸形和遗传性疾病。比如常见的偏头痛，头晕，心脏痛，羊角风（高血压、心脏病、癫痫）等一些先天性遗传疾病。”

李二夫妻两人对视一眼，虽然听得不甚明白，但光光死亡率高，以及容易生下畸形儿，就让二人心惊不已。

“而且不仅如此，若是血缘极为亲近的尤其是三代内的，生下的孩童就很极端，要么智力低下，要么就是天才。但毫无例外，前者的几率要大的多而且也频繁的多。”

李二夫妻听得汗毛直立，再次互看了一眼。

“观音婢，冲儿和丽质的婚事还是算了吧。”李二深深吸了口气，有些艰难的说道。

“我本就不同意将丽质嫁给冲儿，是您非要亲上加亲。”长孙无垢拍拍李世民的手背，眼中还带着一丝后怕。

“小子，你不是想娶丽质么?”李二夫妻二人腻歪了许久，这才想起殿内还有一人。

假寐中的盛利，听到李二的发问，顿时一脸惊愕，连道：“陛下，你想啥呢？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话罢了。我和丽质隔着辈分呢？”这李二发的什么疯？自己虽然现在也不大，但好歹也有十五岁的模样了，但丽质才多大？

李世民充耳不闻，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望着他道：“那你是在在戏耍皇帝唠！”

“啪嗒！”

盛利一听这话，额头上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将腰弯成一张弓，汗颜道：“臣不敢，只是丽质还小，而且臣作为舅舅，怎能娶外甥女呢？这不是乱了套？”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盛利只觉得弯着的腰上像挂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酸的厉害，可他不敢抬头，因为上面有一头巨龙正在凝视着他。

虽说知道，历史上的李丽质在李唐皇室中都算的上极为漂亮，但让自己对这么小的一个女孩下手，自己是万万做不到的，等到他长大，呵呵，自己都快三十了吧。

“陛下，你就莫要逗他了。”终究是长孙开口打破了殿内的氛围。

“抬起头来。”

盛利艰难的抬起头，看着李二脸上一脸戏谑：“娶了朕的女儿莫不是还委屈了你？”

得！李二是诚心要拷打一下自己了。

盛利祈盼的看了看长孙皇后，期待她能救救自己。

只见长孙无垢眨眨眼，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突然道：“丽质再过几年也就可以嫁人了，不过五六年的时间而已，你那时候也不过是双十年华，相差并不大，至于辈分，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旁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这下不仅是盛利惊呆了，李二更像是见鬼了一般张大了嘴巴：“观音婢，你不会真的想把丽质许配给这臭小子吧？他们差着辈呢！”

“对啊，阿姐，姐夫说的对，我和丽质差着辈呢！”盛利连连点头，这是真怕了，这夫妻二人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恰在这时，一道小小的身影从偏殿中走了过来，怀里抱着个布娃娃，揉着惺忪的眼睛。

这不是李丽质是谁？

“小阿舅，你来了宫里咋不找我玩呀。”小小的身子像蝴蝶一般扑进盛利的怀里，吧唧亲了一口盛利的脸颊。

顿时，李二杀人的目光落了下来。

完了，彻底完了。

盛利心彻底凉了，余光早就看见李二腮帮子上的肌肉已经绷紧了。

“丽质，到母后这来。”

长孙皇后脸上笑意吟吟，伸出双手朝李丽质打招呼。

身旁的李二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眸光处阴暗的能挤出水来。

等丽质被长孙皇后抱起来的时候，李二刚想让盛利赶紧离开，却不想长孙皇后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盛利道：“丽质，你喜不喜欢小阿舅啊？”

“观音婢你。。。”李二剩下的话没说完，就被长孙皇后瞪了回去。

“喜欢！小阿舅最好了，每次进宫都会给我带好多好吃的，好多好玩的。”李丽质甜甜道，大大的眼睛仿佛有好多小星星。

盛利站在殿中，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烤一般，哪怕外头风吹雨打，带进了不少凉气，但额头的汗水愈加多了，身上的锦袍也早已被汗水浸透。

“那你想不想小阿舅一辈子陪你？”长孙皇后笑颜如花，点了点李丽质的鼻头，打趣道。

“那应该问一下小阿舅愿不愿意一辈子陪你。”李二阴阳怪气的脸上皮笑肉不笑。

“我想啊！”李丽质想也不想就立马答道。

长孙皇后笑容更甚，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和堂下不断擦拭汗水的义弟，亲身附在李丽质的耳旁轻声说道：“那你愿不愿意嫁给小阿舅啊。”

李二耳朵动了动，眼中怒意更重，一副被人贩子拐跑了女儿的模样，恨恨的瞪着盛利。

而李丽质大眼睛眨巴眨巴，小脸上浮现一丝红晕，羞涩的依偎在长孙的耳旁轻轻道：“愿意。”

李二离得近，听了个真切，看着堂下面白无须，毫无男子气概的盛利就气不打一处来！就这玩意想拐跑朕的女儿！

尤其是想到堂下这小子几乎差点要将青楼当家住的现实，李二心中火气更甚！

不行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