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约定已成,我们首先便是决议出当下最需要做的事情。”盛利抬起手,重重点了点舆图上河北道的位置。
在场的都是人精,杜如晦病恹恹的看了眼盛利,道:“县子,说的可是李艺?”
盛利瞅了瞅杜如晦苍白的脸庞,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件事,糟糕!差点忘了这回事!杜如晦,字克明,京兆郡杜陵县(今陕西省西安市)人。与房玄龄并称,也是李世民最为重要的智囊团成员之一。现在是武德九年!离杜如晦去世的贞观四年仅仅只差四年。看来得抓紧让人寻找到药王孙思邈了。
“是的,攘外必先安内!李艺当下已反,此次突厥能够这般快速的闯入关中,先前我们已经分析过定然是他从旁协助的。事实也证明如此。”盛利看了眼众人的反应,接着继续开口:“李艺不除,河北便不稳,东突厥便随时有可能再次进入关内。因此第一步便是杀李艺!”
看众人点头,皆同意了自己的看法,盛利接着道:“还有天纪军的张谨行为也十分可疑!为保证北部边境安危。因此,此人也万万不能继续呆在北边。”
李世民眉头轻轻一皱,想起之前盛利便提到过张谨,可张谨是父皇李渊的好哥们,之前盛利便说李艺造反如此顺利,其中就有张谨放水的功劳。当初自己还不信,甚至在自己上位之后,为了拉拢。还封他为做了冠军将军,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然后呢?”李世民继续问道。
盛利又指了指长安,看了眼李世民:“李艺是第一步,但接下来第二步就是长安!”
李世民不解,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看向盛利:“长安?这和长安又有何关系!?”
盛利听到李世民的问话,却没有立马回答,反而将视线转向那历史上名相典范“房谋杜断”。
二人察觉到盛利的视线,心中微微一愣,莫不是在考校我等二人?
李世民端起茶喝了一口,也被盛利提起了兴趣,显然也想看看自己的智囊团是否会有不同的看法。
房杜二人相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齐声道:“想来县子所说的应该是。”两人齐齐指了指天。
“这是做啥子?”尉迟宝琳完全不明白咋话说一半就打起哑谜了?仰着脖子看了看。屋顶也没有蜘蛛网啊?
众人一乐,纷纷笑了出来,尉迟敬德黑脸此刻简直变成了黑炭色,一把揪住尉迟宝琳的脑袋,怒道:“不知道就别开口!这样显得你很蠢啊!”说完便提溜起尉迟宝琳往门外丢去。
“砰”的一声,竟将尉迟宝琳关在了门外。
俺到底是做的什么孽,咋生出了这么个瓷锤!
李世民看向盛利想要知道是否真的如同指的是自己的父皇。
“二位伯伯只答对了一半。”盛利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裴”字。
众人恍然,尤其房杜二人眼中更是感觉一阵惊悚。此子心思怎如此缜密!自己二人方才觉得长安之内能对当今陛下统治造成威胁只有太上皇。现在想来却是想的简单了。可先前陛下不是已经警告打击裴寂了吗?
见到二人脸上还有些怀疑和不服,盛利心中一阵得意,嘿嘿来自未来的优势可不能小觑。风骚的整了整头发,一脸肃然,正色道:“二位伯伯是否觉得小子说的太过了?是否觉得现在外臣想要见太上皇必定绕不过陛下的眼线?裴寂怎么可能掀起风浪?”
房杜二人再次互视一眼,只见房玄龄朝杜如晦点点头,就见后者朝盛利微微拱了拱手:“县子,我等倒不是怀疑裴相的能耐,而是现在你应该也知晓,长安城中皆是陛下的亲信,不说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捕抓到,但可以说也是天罗地网牢牢掌握在手中了。裴相见不到太上皇,又有何力量与陛下对抗?”
盛利一笑,心中早已有了应答:“裴相是接触不到太上皇,可别人能接触啊!”说着还挑衅似的瞥了眼李世民。
“你小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孤怎么着你了?”这小子太气人,这是啥眼神?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李世民忍不住怒斥。
盛利嘿嘿一笑,不去管有些恼羞成怒的李二,口中说出一个人名。
李世民瞬间瞪大了双眼,连道:“绝不可能!法雅大师可是得道高僧!”
盛利翻了个白眼,心中虽有腹诽,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陛下和尚哪有什么好东西?您若不信,派影卫去查查不就知晓了。”
见盛利言之凿凿,李世民也不禁怀疑了起来,这皮猴在其他事情上不靠谱,但在正事上可从没拖过后腿。伸手拍了拍,就见影一从窗户翻了进来。
哎,有门!兄弟!
李世民在影一耳边轻言了几句,后者便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盛利无语,门!在这呢!
房杜二人眉头紧锁,心中排算,若是真的像盛利所说裴寂若是通过法雅大师传递消息或者信物,那么真的有可能在这表面平静的长安掀起不小的波澜。
毕竟,先不说太上皇的死忠,就单单长安城内便有不少隐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的旧时党羽。若是裴寂得了太上皇李渊的信物或者什么口谕之类的东西,联合隐太子和齐王的旧党成员,那么在毫无防备下,长安必定会重新掀起腥风血雨,因为有什么功劳能比从龙之功大呢?
与其每日水生火热的焦虑现在的陛下是否会进行清算,还不如跟着太上皇干上一笔!搏一搏,变摩托!复辟成功那便是实实在在的从龙之功。
甚至再夸张些,消息传出了长安,联合起东北的幽燕、东南的江南、西南的巴蜀。想到后果,房杜二人一阵后怕。
“县子可想好了对策?想败倒裴相可不简单。”房杜二人再也没了轻视之心,躬身行了一个学生礼。
盛利赶忙扶住二人:“两位伯伯莫要如此,小子可承受不了如此大礼。”
“达者为师,请县子解惑。”
盛利瞧二人依旧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反问道:“那么若是让法雅也接触不到太上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