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健无语。
慕容复的亲女儿和他的亲儿子各自传下的一脉子嗣,从慕容复的身上算起来,这卓家和慕容家也算是很近的亲戚了,却竟然变成了生死大仇。这真是世事难料。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这类仇恨必须要以自己的命或者是仇人的命来报偿。钱青健只有沉默,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过了一会儿,卓千悦的表情渐渐舒缓,像是冰河解冻,然后说道:“你原本不知道这些,把那慕容家的少年一并救了,我也不来怪你。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我被那圣因的尼姑帽子吓昏之前,你明明是吸了我和那姓慕容的体内的毒血,已经奄奄一息了,可是后来为何又全然无恙?”
“呃……”钱青健没料到卓千悦还会记得此事,一时之间想不出谎言,只好搪塞道:“这事说来很是……那啥,能不说吗?”
卓千悦原本和缓了的表情再度严肃起来,沉声道:“不说不行。”
钱青健绞尽脑汁,忽然灵机一动,道:“这事说起来很是龌龊,我怕你承受不住……”
“你尽管说,我听着呢。”
“好吧,我倒地之后,四肢百骸都渐渐僵硬,知道剧毒已延及全身,后来眼睛嘴巴都合不拢来,张大了口等死,就在这时,我听见‘江昂、江昂’几声怪叫,只见一只小小蛤蟆跃到我的脸前,这蛤蟆长不逾两寸,全身殷红胜血,眼睛却闪闪发出金光。它嘴一张,颈下薄皮震动,便是江昂一声牛鸣般的吼叫……”
听到这里,卓千悦悚然动容,惊道:“啊!难道竟是传说中的万毒之王,莽牯朱蛤?”
钱青健心中暗暗得意,脸上却依然露出痛苦的表情继续道:“那蛤蟆叫莽牯朱蛤么?我却不知,却听见草丛中筱筱声响,游出一条红黑斑斓的大蜈蚣来,足有七八寸长。蛤蟆扑将上去,那蜈蚣游动极快,迅速逃命。蛤蟆接连追扑几下,竟没扑中,它江昂一声叫,正要喷射毒雾,那蜈蚣忽地笔直对准了我的嘴巴游来,我想闭嘴,可是整个脸都僵住了动弹不得,那蜈蚣就爬进了我的嘴里……”
听到这里,卓千悦已经面露烦恶之色,却还强忍着追问:“然后呢?”
“然后,唉,那蜈蚣竟然老实不客气的爬上我舌头,我但觉咽喉、食道自上向下的麻痒落去,蜈蚣已钻入了我肚子里,岂知祸不单行,那蛤蟆纵身一跳,便也上了我舌头,我但觉喉头一阵冰凉,蛤蟆竟也钻入我肚中追逐蜈蚣去了,那蛤蟆皮肤极滑,下去得更快。我只听得自己肚中隐隐发出江昂、江昂的叫声……”
听到这里,卓千悦再也忍不住,捂着嘴跑到了小岛的岸边,弯了腰对着流水就是一阵狂呕。
钱青健心中乐翻了天,我让你问,恶心死你!他缓缓走到了卓千悦的身后,一只大手轻轻拍着卓千悦的后背,“唉,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你非要听,唉,你看看,这多不好……”
这货把记忆中段誉被吞莽牯朱蛤的一段换了人称背诵出来,倒是恰巧把他伪装中毒一事掩盖过去了。
卓千悦吐了一阵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毕竟此时还没吃早饭。她直起腰来喊来侍女漱了口,才晕红着脸对钱青健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明白了,那莽牯朱蛤定是做了你肚中食物,然后以毒攻毒解了你的蛇毒,真没想到,毒蛇不敢靠近你,蜈蚣和朱蛤却是不怕。呕……”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弯下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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