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山匪打人了,而且勒索粮食钱财,还威胁要杀人,如此凶神恶煞般的行径,把在场的小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
冷眼旁观的李铁柱,再也按捺不住了,大步上前将摔倒在地的老村长搀扶起来。
“土根叔,俺方才便说了,跟这群山匪没啥可谈的,你非得让我先不要出声,由你来出面看能不能与他们和谈。”
“这么一大把年龄了,居然还遭到这帮畜生的毒打。”
李铁柱看着老村长高高肿胀的脸颊,真是又气又急。
王三石冷冷盯着眼前这个独臂中年汉子,“残废,你要为这个老棺材瓤子强出头吗?”
“信不信老子当场砍了你!”
李铁柱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内心的怒火,大声回应道:“俺叫李铁柱,是李家村农耕社的社长,退役前是齐王麾下亲卫军的士兵。”
“如果是以前,就你们这等山匪流寇,俺一个人打五个,眉头都不皱一下。”
众山匪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居然在这偏僻的李家村,还能碰到一名原齐王麾下的军卒。
王三石上下打量一遍李铁柱,放声嗤笑道:“你说的以前,是右臂还在的时候吗?可惜,现在的你,只是个残废啊。”
“老子告诉你,今晚你李家村要是不乖乖把家中存粮,还有钱财交出来,第一个便拿这个残废开刀!”
王三石冷冷的盯着李铁柱,满脸的不屑。
李铁柱缓缓低下头颅,不与悍匪王三石对视。
众山匪以为李铁柱这是服软害怕了,却不知道李铁柱绝非如今仅剩单臂而害怕。
他是因为如今农耕社社长的身份,需要顾忌全村老少的性命,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无所顾忌的出手了,而不得不低头。
如今没有帮手,仅凭自己一个人,是万万挡不住这五六十名手持利刃的山匪的,李铁柱瞬间便打定了主意,暂时服软。
“听说青蒙山很缺粮食,你们竟然是为抢夺食物而来,俺可以劝大家把家中存粮交出来,只希望尔等信守承诺,取了粮食便快快离去,不再为难李家村。”
普通百姓面对打家劫舍的山匪,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确切的说是根本就没有胆量,与刀口舔血讨生活的山匪流寇殊死搏斗的信心与决心。
就比如现在,村里农耕社的社员面对五六十个手执明晃晃刀剑的山匪,脸上清一色的是惶恐,害怕与深深的担忧。
要知道,李家村农耕社的社员,已经是李家村的青壮劳力,他们面对凶横的山匪都如此怯懦,剩下的老人跟幼儿,除了瑟瑟发抖还能咋办?
接下来,王三石将老人与幼儿扣押在大榕树下的空坪上,再派遣一半的山匪,分别跟随村民回家索取粮食跟钱财。
在如此高压之下,村民们别无他法,只能乖乖的背来家中仅有的一二十斤粮食与存着的铜钱。
这些粮食跟铜钱,还是齐王府头一个月发放给百姓的救济粮。
有些村民故意磨磨蹭蹭,不太愿意交出家中粮食跟钱财的,回来时各个脸上都青一块紫一块,应该是遭到了山匪的暴揍。
被扣押在大榕树下空坪上的老人跟幼儿,看着各自的家人,饱受欺凌,却又不得不默默背来家中的存粮,一个个接连情绪绷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悍匪王三石烦躁的挥了挥手,眼看李家村的粮食勒索的也差不多齐了,当即目光在村民人群中来回扫视。
“前面那个穿绿色袄裙,青色袄裙,蓝色袄裙的女人……统统给老子出来。”
王三石伸手在人群中接连指点,得有十一二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被他选中。
现场失声痛哭的场面直接寂静下来,李家村村民的心不断的下沉。
李铁柱面色一冷,上前两步瞪视着王三石,大声质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王三石直视着眼前的独臂男子,嘿嘿笑道:“这么多粮食,总不可能让俺的兄弟们背着,让她们帮忙背负回山而已。”
众山匪齐声哈哈大笑,甚至无所顾忌的对挑选出来的十几个女子指指点点,淫词浪语不绝于耳。
什么帮忙背负粮食回山,完全就是在放狗屁!
为什么不挑选青壮男子,而挑选面容姣好,年轻的妇人跟少女?
李铁柱的胸膛剧烈起伏,感觉愤怒的火焰快要喷薄而出了,但还是沉声喝道:“你们抢粮食还不知足,还要强抢民女,非要把事情做的如此绝吗?”
王三石丝毫不理会李铁柱的愤怒,反而得意的哈哈大笑,“老子可没强抢民女,都说了是帮忙背负粮食回山,你咋就不信呢?”
忍无可忍,退无可退,李铁柱身子一蹲,伸手探入一个盛着水跟猪毛的破陶缸里,捞出一柄寒光闪烁的杀猪刀。
呼的一声,径自朝着悍匪王三石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