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花文犀这样说,张驰放下心来,回到队友身边继续操练,拼刺刀要求不止是刺,还要拨开敌人的武器,项妃给他们定下目标,两扒拉一刺出的动作反复练,什么时候能碗底粗的小树或树杈,三枝并列排开,能做到左右扒拉折断小树,中心一刺要穿透而不折,才继续别的课程。
还真让花文犀估计到了,昨夜的篝火虽然没有任何威胁,但是遇到情况总要调查清楚,海光寺和东局机场的指挥官思前想后,还是派出了人调查,无关痛痒的情况在决定上也不是十分迅速,上午十点多,两方开始人影晃动,还是用昨夜的人马,因为用过的人比较熟悉,会知道什么是新的线索,有点脑子的指挥官都不愿意听赘述,时间上这些人也都有休息,体力上不成问题。
但是有个心里因素,就是这熟悉的人如果没有新的发现,会厌倦的比较早,军曹和伍长一直搜查到昨天的地方,路上一点新的发现都没有,而且子弹壳和鞭炮屑也被昨天捡走而所剩无几,看着树林过去一望无际的旷野,只感觉这白天的视野原来这样开阔,看的这样清楚,这要是昨天火点的高度,俩人拿手在腰下比活了两下,还不大放心,军曹发了话“奇怪奇怪地,不会那么远吧,那得多大篝火,你地,蹲在地上,昨天的高度,看看”
伍长蹲下身子,拿着望远镜“估计五六十里低,都有可能”可不麻蹲下站起都是一眼望不到边,难不成按天地相接,只能信口胡说。
“巴噶,放屁的不要,五六十里,不是篝火,是火山”军曹一听就十分生气,好在不是自己出丑,蹲下站起估计不出距离,也可能更加错觉,接着一挥手“私の命令で、矛を収める(我命令,收兵)”
王汝南和李帅兵在两棵高高的树上用望远镜一直看的真切,是目送着鬼子离开,把最后的火光设置成无限远,鬼子只能知难而退,不由得对自己的老师佩服万分,留下汝南继续警戒,帅兵进了林子向花文犀汇报。
花文犀淡淡一笑“因无望而知难而退是人之常情,不是鬼子愚蠢,换做我们处在同样事上,都会把无望的追踪看成是白痴才干的事,呵呵”
柯阎王伸出个大拇指“真有你的秀才,有人说随意揣测敌人的心思是很愚蠢的事,而你,每次都猜的这样准,竟然鬼子在相同的地方折路而回,了不起”
“你的话也有些道理,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能乱猜对手的心思,我也是一样,我只是就人的本性而言,人之常情的心理而为,换位思考,不要把别人看的很高,也别低估,按常青而来”
柯阎王又是点头“妙,自然心理,你的才更有道理,虽然我还看不出这和劫持飞机有什么太大关联,但我相信你”
二人相视一笑,继续观看队员操练,王汝南也回到林边。没想到树林外没有了危险,在树林内却冒出了几个人,列狼队员们听到动静,齐刷刷一下子端起了枪,指着对面走来的陌生人。
走在前边的李天亮连忙伸出双手示意“别别别,老乡们不要紧张,当心走火,我们是自己人,我们是游击队的”
柯阎王歪了下头对花文犀说“没错,说话的那个是八路的着装”
在抗战初期局势并没有太过复杂,汉奸队伍还不很壮大,所以只要是中国人,基本上是可以相信的,看到来人虽然带着武器却毫无敌意,花文犀连忙叫手下放下枪,队员们都很顺从,而且漠不关心,继续练自己的拼刺。
花文犀走上前“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啊,哦不对,八路里好像是叫同志吧”
“我叫李天亮,想不到这位先生连我们的叫法都很明了”李天亮握住了花文犀的手“我是这个区的游击队长,你们是哪里的,怎么又是鬼子装又是百姓衣的,其实昨夜我们就有所察觉,没敢冒然靠近,这是确定了你们不是坏人才敢出来打招呼”
花文犀一拍脑袋,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队伍被盯梢也没有发现,真的是太大意了“哎呀真是该死,竟然被盯上了也没发现,光注意外边的鬼子了,还好是自己同志,我们呀就一支小打小闹的杂牌军,因为和鬼子有点仇,这不这些人都帮着一起报吗,就凑在了一起叫列猪队”
这花文犀是遇到了另一股抗日武装,不敢把话说的太大,自己的队伍身份复杂,都平头百姓,还有待成熟。
柯阎王顺口纠正,**和八路在一起,什么时候都不能被比下去“是列狼队,捕狼鹰,原来我们是友军呀,我是二十九军的学生兵团教官”
“捕狼鹰,二十九军”李开亮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花文犀,接着又看看拼刺的队员“原来你们就是捕狼鹰,怪不得刚才端枪的速度差点没吓我一跳,一个个这速度太快了,原来是捕狼鹰,是二十九军的教官执教,太好了”
花文犀更有些不好意思“燕雀燕雀,捕狼鹰是我们立志而铭,现在还很不成熟,怎么你也知道捕狼鹰,我们只在保定地区用过这称呼”
“现在不光保定,连天津的鬼子也知道有一支鹰的队伍,而且我们也都知道,鼎鼎大名呀”
众人都笑了,在这艰苦的时刻,他们彼此找到了朋友,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在抗争,是非常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