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悠悠是梁太守的千金,说的也没什么不对。
没嫁过来时,丰衣足食,嫁进来后却一直住在偏房,换成谁都会埋怨。
可又不能把妾室与正房混在一起,这可真是难办。
一筹莫展的方去病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旋即对房顶的王驰虎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先下来,并对那两个木匠轻声笑道:“二位辛苦了,这是报酬,你们先走吧。”
只见方去病从怀中掏出了几颗碎银子放在了他们手中。
范雪娇疑惑的看着方去病,见木匠走后,皱了皱眉:“主人,为何让他们走了?”
“不仅仅是偏房,就连咱们所住的房屋也有漏风漏雨的状况,今日就一起收拾利索了,您不要听四妹瞎扯,悠悠与小柔姑娘也是咱们的家人,为她们修葺房屋理所应当!”
方去病知道雪娇心善,于是慢慢拉起她的手轻轻抚摸道:“雪娇,房屋的事情我另有打算!”
“驰虎,把今日的收成拿出来吧。”
王驰虎听后,紧忙把王中豹也叫了过来,二人急忙把那三万两从衣服中抖了出来,撒落一地。
范雪娇与范雪棉看见后表情出奇的一致。
“我的天!怎么有这么多钱?莫非都是洗衣液的收成?”
范明义也顿时惊讶万分。
方去病见他们的反应,自豪的笑了笑。
“没错,这些都是洗衣液的收成,三万两有余,够咱们换一座更大的宅邸了!”
范雪棉听后,蹲了下去,看着那一张张的银票和那些鼓鼓囊囊的钱袋子,不由惊愕的说道:“三万两!”
“那咱们家岂不成了城中首富?”
“我听过城中百姓说过,颜福堂是咱们皖城的首富,可她们毕竟是给官家送胭脂水粉的,多半也是官家人,而我们可是纯纯的普通百姓,加上上次张兴语给咱们的五万两,咱们家的家底马上就要过十万两了呢!”
“不是首富还能是什么?”
见范雪棉如此兴奋,方去病也不由心中暗笑,这才哪到哪?
换做现代,洗衣液,硫磺皂,香水,那都是平常之物,可在古代,这些可都是稀罕物件,除了这些还有很多东西是你们没有见过的。
可此时的范雪娇却有些彷徨。
看着方去病不由困惑的问道:“主人,难道您还要搬家?”
范明义也同时皱起了眉毛,双眼紧紧盯着方去病。
“搬家?”
范雪棉这才反应过来,嗖!的一声站了起来,转过身纳闷的问道:“这可是‘起’字营免费发放的住宅,若是搬走的话,可是要花大价钱的。”
方去病并不在乎钱,随即对范雪娇回应道:“这房子太过陈旧,与其重新翻修,不如再买一套,更何况雪梅已经说了,这是‘起’字营的赠予,万一日后收回又该怎么办?”
“咱们如今有这么多人,所住的房子,怎么也应该把地契握在手中吧?”
“至于钱,不用担心,再贵的房子我也买得起!”
说罢,转身对王氏兄弟说道:“你们俩把钱收拾好交由雪娇管理,然后去外面帮我找找,是否有宅邸出售。”
“如果有,再帮我问问价格。”
“是!”
王氏兄弟听后,立马向门外跑去。
范雪娇见王氏兄弟离开后,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低落。
话虽如此,可算上这次已经搬了两次家,如此飘忽不定,让她极度缺乏安全感。
但主人的话又不能不听,于是落寞的耷拉着双肩向屋中走去。
“雪…”
方去病想叫住她,却被范明义拦了回去。
“去病,让她自己待会儿吧。”
“她是女孩子,就想要个稳定幸福的家,可最近接连搬了两次,不免让她有些伤感,想通了就好了!”
方去病听后,黯淡的眸光变得更加死寂。
不由渐渐低下了头,心中愈发的苦闷,就算他现在再有钱,此时此刻范雪娇的安全感也是他给不来的。
范雪棉见他这幅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啥,于是转身对梁悠悠轻声嘀咕了起来:“都怪你!还有那个小柔!”
“若不是你们俩胡乱搞事,大姐和主人会像现在这样吗?真的是….”
随即甩着袖子向她身后走去。
梁悠悠本不想如此,可看见范雪娇难过的离开后,也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不禁慢慢把头低了下去,一脸苦相。
范明义见状,拄着拐杖慢慢走到她的眼前,慈祥般的笑了笑。
“傻孩子,根本不怪你。”
“你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毕竟大家日日生活在一起,那便是一家人。”
“范雪棉就那个脾性,不用往心里去,至于你和小柔所住的偏房,肯定会解决的,千万不要多想。”
范明义之所以会安慰梁悠悠,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方去病。
作为家中最年长的一个,理应协调好家中琐事,以免让方去病因为这些小事焦头烂额,从而冷落了他的女儿们。
方去病见状,缓缓吐了口气。
面朝梁悠悠轻声说道:“岳父大人说的对,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至于搬家之事,就这么定了!其余的事情你无须多管,回去吧。”
随后心中沉了一口气,向屋中走去。
不管怎么说,搬家一事势在必行,如今已经把康兴成的事情解决,司徒燕那边也有了交代,往后的日子决不能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
‘起’字营发放的住宅,肯定是不能再待了。
见方去病进屋后,梁悠悠也无奈的向偏房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如果是自己先认识的方去病,该多好。
范家有四女,而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如果我们先认识,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