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生先是一怔,然后皱眉寻思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连忙回应道:“原来是宋兄,时隔多年,没想到今日又能相见,真是缘分啊!”
“不知这次来我皖城所为何事?”
宋炳坤依旧笑脸相迎,侧过头端量了一番。
负手转身对宋板桥说道:“原本咱们来此,是不想打扰梁太守的,可既然碰到了,你就把你跟我说过的话在梁太守的面前再说一遍。”
宋板桥听后刚要开口,却被梁玉生给打断了。
“唉?如果你是为了小女婚事来的,那我还真得道个歉!我….”
宋炳坤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笑着摆了摆手。
“梁太守,我们宋家除了宋亭书,其余人都是平民百姓,太守大人的女儿我们自当无福消受,就算她不嫁人,你看我儿子这般长相,她又怎会看得上?”
“此事不打紧,不打紧!”
方去病见他们父子俩突然来此,心头不由微微一紧。
这个宋板桥还真是阴魂不散,居然还把他爹找来了。
再看此时的梁玉生,听宋炳坤这么一说,反而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
宋炳坤笑了笑,并指着自己的儿子笑道:“如果是因为悠悠姑娘的事,我就不亲自过来了。”
“太守大人也知道,我是一名酒痴,虽然酒力不佳,但惟独喜欢收藏。”
“可我儿子前些天回到家中,见酒就砸,问他为何?他却说有人指使他这么做。”
“还说什么,只要把砸碎的酒坛拿过来,就能让悠悠姑娘改嫁与他!”
“对于男女之事,我向来不过问,我儿子那副德行,我也没盼他能娶个什么好姑娘回来,可砸我的名酒,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是不是?方去病!”
当宋炳坤提到方去病三个字时,眼神明显有了变化,阴沉且犀利的目光让方去病浑身发寒。
这个人在说些什么?什么砸酒,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还让悠悠改嫁?我何曾说过。
于是双手拱上,低头道:“宋前辈,我只是一介平民,悠悠姑娘是我的妾室,我并没有说过让她改嫁之事。”
“宋前辈,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
方去病话音刚落,就看见宋板桥似乎等不及了,立马抬起胳膊用手指着方去病的鼻子大声吼道:“你胡说,就是你!”
“你让我砸的,还说如果我不照做的话,不仅悠悠姑娘不会改嫁,你还会把此事公开出去,说我宋家无能,连个女子都保不住!”
宋板桥的说辞,让方去病瞬间头皮发麻,这明明就是诬陷,他怎么也没想到宋板桥居然用这种损人的手段。
于是再次拱手应道:“宋前辈,我….”
宋炳坤见状,摇了摇手,同时让他儿子先把嘴闭上,阴沉的笑了笑。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你,我还有我儿子,哪怕是梁太守都无权干涉,如果你没让我儿子砸我的酒,就当我听信谗言老糊涂了。”
“可我今日来此,总要做成些什么,不如带我们去你家一趟,我倒想问问悠悠姑娘她自己的想法。”
“倘若问过之后,她还想做你的妾室,我和我儿子立马出城,永远不会踏足皖城一步!”
“如何?”
宋板桥听后,愣了一下。
“爹!您….”
“你个逆子,你给我闭嘴!”
方去病见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于悠悠姑娘,虽然他也没有任何把握将她留下,但如果她真的愿意改嫁给宋板桥,他也无话可说,毕竟是太守的千金,跟着自己就只能是妾室,倘若跟了宋板桥,再怎么不济也是个正房。
于是点了点头。
“好,那就跟我来吧……”
与此同时,身为梁悠悠的父亲,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如同商品一般被让来让去。
随即拦住了他们去路。
并非常严肃的对宋炳坤说道:“宋兄,你来我皖城本应热情招待,可为何一直要找我女婿的麻烦?”
“婚姻之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大兴还有了下放男丁的新政策,难道宋兄还要强加干涉不成?”
梁玉生的话,不由让宋炳坤有些错愕。
旋即扭过头瞅了瞅他那不争气的儿子。
“太守大人,我刚刚说过了,我的名酒已经被砸碎,就算不是他方去病所做,也要拿出真凭实据吧?”
方去病听后,匪夷所思的看着他们父子俩,无奈的耸着双肩。
“可我没有让他这么做啊?这又能有什么证据!”
梁玉生刚要为其说上几句,却再次被宋炳坤打断。
“所以嘛!大家都没证据,那就更应该听听悠悠姑娘的真心话了!”
“如若悠悠姑娘继续选择死心塌地的跟着你,那砸酒的事情我自己认了!”
“可倘若悠悠姑娘选择了我儿子,不好意思,还请方公子立马写下休书一封,让悠悠姑娘与我儿子通婚!”
方去病原本还想带着他们去家里看看,可听他这么一说,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他们父子二人此番前来,其实就是为了抢走悠悠。
想到这,方去病突然停下了脚步,眉头紧锁,瞄了一眼身边的王氏兄弟,对宋板桥说道:“宋板桥,没想到你居然来这么一手!”
“我就纳闷了,悠悠姑娘已经与我同房很久,你怎么就如此厚颜无耻,难道你们宋家就这么喜欢别人家的东西!”
啪!
只听一声脆响,方去病本能的向后躲了一下。
只见王中豹牢牢的抓着宋炳坤的手腕,并恶狠狠地低声说道:“这里是皖城,想动我家主人,先过了我这关!”
宋炳坤原本是想扇方去病一巴掌,可巴掌还未等落下去,就被王中豹牢牢的握在手中,咯吱咯吱作响,疼的宋炳坤满头冒汗。
“你给我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