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少雪闻声走了出来,走到方去病的身边,见他落寞的眼神和晦暗的神情,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
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自古以来,感情这种事是最难搞定的。”
“凡事看开些,本王相信悠悠姑娘会回心转意的。”
“时候已经不早了,明日咱们还要一早出发,早点休息吧。”
方去病听后,呆滞的点了点头。
并没有及时回应,只是略微吐了口气。
二人转身就要离开时,驿站的门口突然又出现一个人,而此人的身形与梁悠悠相差不二。
此人并未开口说话,而是默默的站在原地,注视着方去病一举一动。
而方去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身一瞧,还以为是梁悠悠回来了,于是向前跑了过去。
可跑到此人身边才看见,此人并不是梁悠悠,而是张承欢。
只见她手中拿着个竹篮子,其中装满了新鲜水果。
“怎么?怎么会是你?”
见方去病略感失落的神情,张承欢扬了扬双眉,不屑的冷冷说道:“方王爷看起来挺失望的。”“很遗憾,我不是刚刚的那位姑娘。”
“我这次来是想送您一些水果的,也是我娘的意思。”
“我娘知道你们明日一早就要出发,根本来不及买新鲜的水果。”
“岛国之行,大部分都在海上,水果更是稀缺之物,我娘怕你们在船上口渴,所以连夜去了城中的水果铺,高价买来的。”
话音落后,便将竹篮子递到了方去病的身前。
看着一篮子的水果,方去病不知该说什么好,慢慢接了过去。
本想再与张承欢说几句话,可张承欢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转身便向驿站外走去。
看着张承欢离开的背影,方去病略感无奈。
回到房间后,方去病更睡不着了。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竹篮子,双眼久久未眨一下。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方去病的沉思。
推门而入的不是别人,正是朴廉。
方去病见状,不由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把他扶到了床边,并非常严肃的低声说道:“朴将军,你这是何意?”
“你身上还有伤,安把总不是说过了,你现在不易乱动!”
朴廉则不屑的摆了摆手,随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双脚,笑着说道:“安把总的药材的确管用,如今的我已经可以自由行走了。”
“今日安把总离开前,卑职还特意问了他,他说适当的走动还是可以的。”
“方王爷不用担心。”
随即看向桌子上的竹篮子,随声笑道:“这么新鲜的水果,是谁想的如此周到?”
“大兴距离岛国那么远,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海上,这水果太重要了。”
方去病听后,皱了皱眉,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些水果,是张承欢送来的。”
“不说这个了,你为何大半夜过来找本王?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朴廉听后,顿时变得无比严肃,并沉了一口气。
“方王爷,我想了很久,我想……”
没等朴廉说完,方去病便抬起了手,并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此事就这么定了,你无需再多说。”
“岛国之行凶险万分,就算你能自由行走,也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相比之下,在永乐城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朴廉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于是再次应道:“方王爷,您说的这些,卑职都知道。”
“可卑职有一件事想与方王爷说,或许方王爷知道此事后,就会答应卑职跟着您一起了。”
方去病听后,纳闷的看着他,随即问道:“何事?”
与此同时,龚少雪没敲门走了进来。
“就知道你无法入睡,果然如此。”
方去病见状,眉梢略微沉了沉,转头看向身边的朴廉,困惑的应道:“你们?”
“没错,卑职已经把此事告知了洛北王。”
“而且洛北王已经答应卑职一同前往岛国了!”
方去病一时间一头雾水。
看着他们二人,不由紧了紧眉毛低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神秘!”
龚少雪见状,走到屋中的桌子旁坐了下去。
同时对朴廉打了个眼色。
“还是让朴将军告诉你吧。”
话音未落,只见朴廉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方去病。
方去病先是瞄了眼朴廉,随即疑惑的将信打开看了看。
让他惊讶的是,这封信上的文字居然不是大兴的语言。
“这是?”
朴廉进紧接着说道:“没错,这是岛国的密信!”
“而给卑职写信的,正是咱们虎贲卒之前派过去的密探!”
方去病听后,顿时只觉头皮发麻,双手不由抖了下。
“密探?虎贲卒何时有过密探?本王怎么不知道?”
朴廉猜到了方去病的神情,于是继续说道:“回方王爷,咱们虎贲卒之前的确有过密探,而且还不是一个,早在康兴城掌管虎贲卒的时候,他就培养了数十名。”
“并依次让他们潜伏在邻国以及岛国上,以便日后的行动。”
“可自从康兴城自戕后,这些密探便突然消失了,之前卑职原本是想告诉您的,可转念一想,这些密探肯定是因为康兴城已死,从而放弃了自身的任务,放弃了自身的身份。”
“可谁知,这封信会突然出现。”
“所以,这趟岛国之行,卑职若是跟着去的话,肯定能帮方王爷找出那些密探,不论他们是否变节,或多或少也会帮助咱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