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之见状,紧了紧鼻子,两手一摊,耸了耸双肩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吱嘎!
一声脆响,张阔来到了他女儿的房间中。
看见正与阿紫促膝长谈,不由咳嗽了几声。
阿紫见状,回头瞄了眼,旋即从床边站了起来,先是行了个礼,随即礼貌的轻声应道:“老爷,您怎么来了?”
“可是早朝结束了?”
承欢也相继走到她爹的身旁,上下端量了起来。
之前周万森之事,把她和他娘吓得不轻,总觉得她爹有什么危险,仔细看过之后,见爹没事,相继缓了口气。
虽然周万森与她爹的事,她很清楚,但对周万森这种人,若不是当初她爹想与之配合,她也不想见到此人,更不想与此人为伍。
张阔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回道:“嗯,早朝算是结束了,可是我还是有些事想嘱咐你们几句。”
“你们也知道,现在的丞相府大不如前,况且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但凡凤主怪罪,你们恐怕都会被连累。”
“所以我有个主意,就是想让你们母女俩住进异姓王府,这样一来我也就安心了。”
张阔所言,不由把阿紫吓了一跳。
之前那么与人家说话,如今又要住进人家府中,这怎么可能,于是紧忙摆了摆手。
“老爷这是何意?倘若真的碰到什么困难,您完全可以和我们说啊,咱们是一家人,又怎能遇到危险先跑的道理?”
承欢也相继使劲点了点头。
“是啊爹!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那个异姓王又为难您了,还是逼您做什么了?”
张阔见她们紧张的模样,先是用手向下压了压,随即无奈的叹了声。
“这件事你们知道的越少越好,对你们也是种保护!”
“而且此事与方王爷没有任何关系,今日早朝之上,凤主也已经下令,让他成为大兴的右丞,而我则是左丞,所以你们住进去也不算受苦受累!”
“更何况方王爷的师父还是当今洛北王龚少雪,背后还有整个皖城和虎贲卒做靠山,你们在他的府中,我还是很放心的。”
“至于承欢,爹想问你一句。”
“方去病此人,你可看好?”
张阔说话直来直去,毫不遮掩,倒是把承欢吓了一跳。
眼珠子来回转,一会儿看了看她的母亲,一会看了看她的父亲,支支吾吾半天没说一句完整的话。
张阔见状,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哎呦,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顾忌你娘的感受!”
“你到底对方去病此人什么看法?”
承欢思来想去,双手在身前抓了抓衣角,脸颊也不由略显红润。
有些害羞的回道:“爹!您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这么问?”
“其实方王爷他…….”
还未等说完,只见阿紫突然将承欢拽到了身后,并皱起眉头冷声应道:“老爷,住进王府不是不可以,但若想对我女儿动心思,万万不可!”
“那个方王爷的确英俊潇洒,面相更是非常出众,但此人我们不曾了解?难不成老爷是想把承欢嫁给他?”
阿紫一席话,不由让承欢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脸部的表情极为混杂。
不知是高兴还是气愤。
双手依旧紧紧抓着衣角,低着头没说一句话。
张阔听后,瞪了她娘一眼,旋即叹了声。
“方王爷此人之前只是一介平民,如今走上右丞的位置,可见他的能力有多强!”
“而且他对凤主,对大兴忠心耿耿,凤主日后对他更会偏爱有加,若是能将承欢嫁给他,绝对是锦上添花之事,你又担心什么?”
“方去病此人,身边不仅有洛北王支持,还有梁玉生辅佐,在他的周围,全部都是能力强者,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相反,若是一直在丞相府,但凡我遇到了什么不测,你们娘俩又如何自处!”
张阔此话,顿时引起阿紫极度紧张,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慌张的问道:“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有不测?”
张阔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把所有事说与她听,于是挥了挥手,语重心长的说道:“阿紫,你身上的痨症虽然已除,但身子骨还很虚弱,这一次就听我的不行吗?”
“为了承欢的将来,也是为了我,无后顾之忧,就不能依我一次?”
阿紫听他这么说,眼眶突然湿润了起来。
摸着她夫君的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顾自的说着:“男女嫁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很正常。”
“老爷您还是一家之主,您想怎么做就做怎么做吧。”
阿紫的成全,张阔看在眼里其实心里很清楚,她并没有完全同意,完全是自己的缘故,她不想看到自己难过,更不想看到自己因为此事与她产生隔阂。
这么多年,张阔与阿紫的相处中,张阔从未求她办一件事,而此事他既然开了口,阿紫也不好再反对下去。
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作为母亲更不想看见她的女儿有半点委屈。
于是转过头,看向承欢,用双手摸了摸她的脸蛋,轻柔的说道。
“承欢,虽然是父母之命,但你也有自己的权利。”
“倘若你不肯,老爷和我也不会强求!”
“完全看你自己,由你自己定夺!”
张承欢看着她的父母,尤其是她爹,那渴望的眼神,让她自己也很难做。
转念仔细想了想,回忆起初次与方去病相见时的情景。
过了片刻后,张承欢点了点头。
“爹,娘,嫁给方王爷之事,我可以暂且应下,但婚配之事又岂是儿戏?”
“若是没有接触,直接嫁给他,我是不会同意的,怎么也要试着接触看看,倘若不合适,还请爹不要强迫!”
说罢,深深的把头低下,行了个礼。
张阔见她女儿如此说,总算松了口气,随即转身看向屋外,用手指了指。
“此事好说,如今方去病就在正厅之中,你随我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