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兴千百年基业,自古以来就没有丞相主动请辞一事,若是真让您辞官回家,那大兴的文武百官,大兴的百姓又该如何看待朕!”
“张丞相可曾想过?”
“丞相一职,事关重要,更是关乎整个大兴,您如此轻描淡写就想辞去,可有慎重考虑过?”
张阔听后,先是愣了一下,看着凤主面无表情的神态,完全领会不到此时此刻凤主的真实想法。
不禁低头想了想,随即再次拱手应道:“回凤主!”
“臣是先朝的丞相,先皇还在时,臣就已想过退去丞相一职。”
“怎奈凤主登基后,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处理,臣自当鞠躬尽瘁。”
“可如今整个大兴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又何须臣再指手画脚,与其日后年老多病让凤主碍眼,不如在清醒时退下来。”
“还请凤主应下!”
张阔的一席话,让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振。
起初还以为张阔是想借着请辞一事,向凤主抱怨,没想到还真是要辞官回家。
引起文官一阵骚动。
凤主见状,原本还是十分淡定,却突然变得十分严肃。
把双手放在扶手上蹭了蹭眉宇间略显黯淡。
随即扬了扬双眉,轻声应道:“张丞相,您当真要辞去丞相一职?”
张阔再次低头拱手回道:“是!”
龚少雪见状,若是此时不说,恐怕张阔就要让方去病就任了,于是向前一步抢声应道:“凤主!”
“张丞相可是咱们大兴最久的丞相,万不可随意辞去!”
“正如凤主所说,丞相一职事关重大,更是国之根本,若是同意他辞去,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够胜任此职?”
“还请凤主三思!”
紧接着看向左边的文官,示意让他们共同向凤主施压,以求张阔继续担任丞相一职。
如此一来,就不用让方去病为难了。
与此同时,张阔身后的所有文官相继单膝下跪,异口同声喊道:“请凤主三思!”
张阔见状,不由心底一沉,转身看了许久,总算看到了方去病的身影。
于是指着方去病扬声喊道:“回凤主!”
“臣有个人想推荐,他定能胜任丞相一职!”
张阔所言,顿时把方去病吓了一跳,连忙向身后退了半步,险些撞到安庆之。
“方王爷,您为何如此害怕?”
“难不成张丞相想要推荐您为新的丞相?”
方去病不由瞪大双眼,手舞足蹈的笑道:“安把总这是说的什么话?”
“丞相之职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我一个世袭罔替的王爷,又有什么资格作丞相?万不可胡说。”
安庆之见他这般紧张,不禁撇嘴笑了笑。
看着前方的张阔,渐渐眯起双眼低声说道:“可就算方王爷不想,张丞相怕是也要说出你的名字了。”
“咱们作为臣子的,不论什么职位,什么任务,那都是由凤主定夺的。”
“依我看,您还是悉听尊便吧。”
方去病听后,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
哼,你倒是没什么,可我若是成为了丞相,那我的虎贲卒,我的家人又该如何自处?
反观此时的凤主,不禁有些好奇。
随之缓缓的靠在了椅背上。
“哦?”
“那朕倒是想听听,普天之下又有谁能担任丞相之职?”
张阔听后,刚要开口,却突然被一个人给硬生生的打断了。
“凤主!”
“到底还有没有本王的事了,若是没有,那本王可就先回去了!”
“太原部还有很多事需要本王处理,若是耽搁了,恐怕会引起一些不便!”
说话的正是宇文隆昌,只见他双手环抱于胸前,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其中一名文官,见他如此不懂规矩,当即斥喝。
“放肆!”
“你好大的胆子!这里可是紫宁宫,凤主没让你说话,你随意插嘴,岂知这是死罪!”
“而且作为臣子,与凤主说话要称呼自己为臣,可你倒好,张口一个本王,闭口一个本王,又把凤主放在何处?你这是罪上加罪!”
宇文隆昌听后,不由有些愤怒,双手缓缓放在身体两侧,怒目而视。
“你!”
凤主见状,再次摆了摆手。
语调极其低沉的说道:“太原王!”
“刚刚爱卿说的对,这里是皇宫,更是上朝的紫宁宫,尽管是朕有求与你,你也不用如此高人一等!”
“尽管朕是名女子,你也休要摆什么王爷架子!”
“别忘了,你如今是大兴的一份子,方才朕给你一些面子,休要不知好歹!”
凤主话音一落,只见从紫宁宫的各个角落中,冲出数名穿有飞鱼服的锦衣卫,各个手拿绣春刀,目露凶光。
“这是朕亲用的锦衣卫,个顶个都是高手,若是太原王着急,完全可以退去,可倘若想继续留在宫中,劳烦莫要张狂!”
宇文隆昌听后,浑身打了个激灵,全身的冷汗层出不穷。
连忙抱紧双拳,低头应道:“凤主怕是误会了!”
“臣当然知道这里是皇宫,只是…..”
“只是太原部的确有要事需要臣来处理,刚刚属实有些心急,还请凤主莫要怪罪!”
凤主见状,向那些锦衣卫挥了挥手,让其先行退下,而后看着张阔叹了一口气。
“张丞相,此人到底是谁?快说吧。”
张阔见凤主有些不耐烦,于是紧忙低头回道:“回凤主!”
“此人正是当今大兴的异姓王,方去病,方王爷!”
张阔此言瞬间惊动在场所有人。
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方去病的身上。
安庆之更是早有预料的点了点头。龚少雪知道自己还是晚了一步,转念一想,侧身来到张阔的眼前大声疾呼。
“张丞相,此人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