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当今凤主那是女的,我一个九尺壮汉,让本王去求一个女人,本王属实无法开口。”
“再说,之前在西川时,本王曾亲笔写过一封书信交给凤主,可凤主却毫无反应。”
“包括这次当面相见,更是只字未提,唉。”
方去病听后,反倒更加疑惑了:“那西川王想要让本王带什么话?”
“…….”
经过齐天寿的陈述,方去病这才知晓,齐天寿是想脱离西川,想来到永乐城就职。
一是因为西川的气候太过严苛,他的孩子与妻子虽是西川之人,但那里的地界属实太过艰苦,齐天寿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那种地方长大。
根据大兴的律法,你是哪里的人,就要落哪里的户,而西川之地毫无发展,若是让孩子落了西川的户,那日后就只能子承父业,驻守西川。
可齐天寿不想让他的孩子还要继续待在西川,作为大兴的王爷,他很想让自己的孩子有所见识,并不想让他一直窝在西川那个破地方。
二是因为齐天寿如今马上要到五十岁,若是再待在西川,恐怕这一辈子就要待在这里了。
可他的雄心壮志并不在此。
当初他答应先朝的皇帝驻守西川,那是因为齐天寿想借此作为跳板,日后或许还能再往上走走,可如今先朝的皇帝已死,凤主登基,他也等了好几年,可凤主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他多次上书写信也都是石沉大海。
这也是没有办法了。
“这件事……”
方去病熟悉熟虑后,本想一口应下。
但总觉得凤主不会答应。
凤主虽是大兴的一国之君,但毕竟是女子,心眼很小。
西川王与洛北王分别驻守大兴的最北部和最西部,若是将西川王调回永乐城,那西川又该派谁去守?
了解西川的,也只有齐天寿一人,倘若换做自己是天下之主,也不会轻易把他调回来的。
想到这不禁眉头紧锁,缓缓吐了口气。
齐天寿见他欲言又止,站了起来,并负手走到方去病的身前,低声应道:“这件事很难办?”
“这样吧,岛国倭寇之事,方王爷也可以让本王去办!”
“岛国而已,面积还不到大兴的三分之一,上面的倭寇更是一群乌合之众,只有那些浪人还算难搞些。”
“但有本王的西川军,一切不在话下!”
“只要方王爷帮本王说服凤主,哪怕是让本王的孩子和妻子搬回永乐城也行!”
齐天寿所说,的确很诱人,可方去病还是有些顾虑。
随即想了片刻。
“西川王贵为藩王,这件事为何要让本王去做?”
“本王也只是一个世袭罔替的王爷,并无实权,况且手下的虎贲卒如今也不到两百。”
“为何不让那些德高望重的大臣为您说情?”
齐天寿就知道他会这么问,于是无奈的摆了摆手。
“德高望重的大臣?方王爷真是会说笑。”
“首先张阔,一国的丞相,那个老头也是先朝人,一心只想着光复先朝,岂会帮本王?”
“他之所以能坐上丞相的位置,那是凤主故意而为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儒士闭嘴!”
“口诛笔伐的道理,方王爷应该很清楚,举国上下那么多儒士,其多半都是向着先朝的。”
“什么牝鸡司晨,什么女子应知廉耻,不能为官,都是这些儒士的口头禅。”
“若不安抚他们,他们定会引起全国上下儒士的不瞒!”
“那可比将军暴乱,恐怕得多。”
“将军带军攻杀,那是攻其人,可这些儒士若是抱起团来,那可是攻其心!”
“所以凤主才让张阔那个老头坐上丞相之位,其主要目的就是让这些儒士消停一些罢了。”
“还有那个韩跋,夏东辉,户部尚书,刑部尚书…..诸如此类,都是一群鼠头猫尾之人!”
“感觉风吹草动就会露头瞧瞧,什么话都不敢说,就算敢说,也要顾忌自己的身后!”
“根本指望不上。”
说到这,齐天寿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之前还有个康兴城,此人倒还真是厉害,创立了虎贲卒,更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哪怕是当今凤主,都要惧怕他三分。”
“本王多次想见他一面,可惜啊,人死了!”
“你说本王还能指望谁?当今整个大兴,也就只有方王爷你了!”
“年纪轻轻成为异姓王,还多次立功,借力杀了司徒燕,以悠悠众口逼死康兴城,铲除皖城的浪人,将胡族首将高田杀了,如今在朝堂之上还敢力怼夏东辉,害的邢飞雨也死了。”
“这么多事迹,那是样样让人咋舌啊!”
“对了,还有杨无敌之事,中州城之事……听得本王都热血沸腾!”
“虽然如今就只剩下两百不到的虎贲卒,但在朝堂之中,方王爷的威名早已如雷贯耳,有谁不知道的?”
齐天寿的话,让方去病不禁有些困惑,旋即低下头,在心中反问自己。
我居然做了这么多事?连我自己听到这些都有些震惊!
想到这,不禁摇了摇头,并意味深长的吐了口气。
“既然西川王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本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姑且一试。”
“至于能否将凤主说服,本王也不敢保证…..”
话音未落,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嘶吼声。
方去病仔细一听,像是原力群的声音,随即猛地看向房间中的沙漏,不禁心头一紧。
“不好,两个时辰已到,是原老!”
说罢,转身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