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找死啊?”
面对原力群那愤怒的神情,管事的先是向后退了数步,随后担惊受怕的转过身对方去病低声说道:“方王爷,这…..您应该知道朝廷的规矩,倘若被城内的巡逻军发现,我也不好解释啊!”
“方才发生的那件事,您放心,我定会及时通禀刑部,绝不会让那个女子好过!”
方去病听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负手走到管事的身前,低声回道:“这是本王的虎贲卒,本王在哪,他们就在哪?这点你不用多说。”
“况且,本王与这些虎贲卒即将要出发去岛国平倭寇,如果他们住在城外的驿站,因此生了病或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导致岛国之事失败,你可负全责?”
“还有,刚刚发生的事,你不用通禀刑部,本王自会解决!”
方去病话音未落,就看见管事的一头雾水,更是有些莫名其妙,双眼不停地眨着。
“怎么?本王说的话不够清楚?”
“还是说的不够透彻?”
管事的见状,连忙摆了摆手,笑嘻嘻的说道:“那到没有,只是方王爷您也看到了,我这驿站就这么点地方,二层住着的一般都是朝廷显贵,若是让这些军卒住进去,他们…….”话说一半儿,其中一名虎贲卒当即厉声回道:“回方王爷!”
“这家驿站的二层,我们住过,就在您进宫的那日,我们在二层睡觉的时候,有个兄弟起夜,慌乱之中走到了二层的一间屋子,屋子并未上锁,推开后竟发现里面摆放的都是一些衣物。”
“而且几乎二层的每间屋子都是一样。”
“根本不像他所说,住的都是朝廷显贵!”
方去病听后,挑了挑单侧眉毛,目光微寒的看向管事的,轻声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管事的见状,很明显非常紧张。
他万万没想到,这些军卒其实早就在驿站入住了。
于是紧忙双手拱上,躬身应道:“方王爷!”
“怕是误会了!”
“那几间屋子里的衣物,都是卑职买的!”
“不瞒方王爷,您也知道,朝廷给我们这些看管驿站的俸禄,实属低了些。”
“这驿站上下,都由卑职来打点,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若不想点办法多搞点钱,这驿站早就黄了!”
听管事的如此说,宋亭书立马变了脸色。
甩着袖子来到管事的面前厉声说道:“放屁!”
“我还在恋教坊为官时,对于你们这些驿站还是有所了解的!”
“朝廷每隔半年都会下发一些补助给你们这些驿站,加上你们自身的俸禄,绰绰有余!”
“你就不要再混淆视听了!”
“冯世钦已经与我们讲过了,你平日除了赌就喜欢去那些烟花场所。”
“想必朝廷的补助和你的俸禄全搭进去了吧?”
宋亭书的话,顿时让管事的大惊失色,猛地回身瞥了冯世钦一眼,连忙双膝下跪。
本想解释一番,方去病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并让眼前的虎贲卒其中一人,上二楼将那些衣物拿下来一些。
过后不久,只见几名虎贲卒抱来了一团衣物,放在了方去病的身前。
方去病先是低头看了看,随即用手摸了摸。
不禁有些惊讶,心中暗自嘀咕着:这些衣物都是新蚕丝所做,难不成是……
想过之后,方去病拿着其中一件,用手指了指。
“你可认识徐天佑?”
“这些衣物你到底是从哪得到的?”
管事的听后,双耳突然动了动,随即连忙解释。
“方王爷,这些衣物真是卑职拿来做小本买卖的,至于从何处来,卑职也不知确切位置,卑职只是从一些商贩手中买来的,仅此而已。”
方去病听后,表情十分严肃。
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最后将手中的衣物放了回去。
“罢了,你想做什么,本王不想管。”
“方才本王说的,你可曾有异议?”
管事的见状,紧忙摇起了头,并笑着应道:“既然方王爷都发话了,那卑职照做便是,照做便是!”
……
回到屋中的方去病,心中总是感觉有些不安。
驿站管事的为何会有皖城新蚕丝所制的衣物?
这时,宋亭书与原力群走了进来,见方去病心事重重,于是轻声问了句。
“方王爷可是有什么心事?”
方去病见状,缓缓吐了口气。
“没什么?你们找本王可有事?”
原力群倒是没什么说的,可宋亭书却显得格外谨慎,回身连忙将房门关上,来到方去病的身边悄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就是明日与洛北王相见,方王爷真的要与他摊牌?”
“你就不怕洛北王……”
方去病没等他说完,便扬起嘴角摆了摆手:“本王知道宋大人要说什么?”
“你放心,这是在永乐城,就算洛北王想对本王动手,他也要掂量掂量。”
“毕竟他此次前来只有他一人,他是聪明人,应该不会那么冲动。”
“明日本王会与他摊牌,但此事本王琢磨过,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宋亭书见状,不免有些疑惑。
“转圜的余地?”
“方王爷不是在说笑吧,如今在岛国上的确有一支先朝的队伍,我想那洛北王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又怎么可能随意放弃?”
而方去病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并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本王没说他要放弃,也没打算让他放弃。”
“而是想让他手中的那些先朝人为己所用,更是为大兴所用。”
“这样岂不一举两得?”
“即不会让凤主惩罚洛北王,也会让洛北王甘心为大兴服务。”
方去病所言,把宋亭书弄得昏头转向,更加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
“方王爷到底想怎么做?不妨先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