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看不起人!”
方去病的言辞中夹杂着愤怒,管事的听后,脸色煞白,全身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并紧忙摆了摆手。
“方王爷教训的是!”
“是卑职的过错,是卑职的闪失,还望方王爷恕罪!”
方去病不想与这种人多番口舌,随手挥了挥衣袖,不耐烦的应道:“下去吧,今日本王的兄弟要去面见凤主,既然你回来了,就让下厨做些好的。”
管事的听后,急忙弓背向下厨跑去,与冯世钦擦肩而过时,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见管事的离开后,冯世钦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管事的,我来驿站这么久也就只见过他两回。”
“平日除了喜欢赌,就是喜欢寻花问柳,说是出去溜达,没准又去哪个温柔乡玩去了。”
“我就纳闷,一个驿站管事的,居然也是从四品的官员,真是世风日下!”
方去病见状,挑了挑单侧眉毛,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突然想起刚刚穿越而来的自己,不由笑了起来。
“世风日下?这种话你都敢说出来,你就不怕被本王告发?”“像是驿馆这种地方,从四品很正常。”
“驿站中多半是朝廷官员,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首先问责的便是驿站管事的,若不给他们高一些的职位,谁敢来负责?”
“他们这种职位,虽然对外是个空位,没有任何职权。”
“但却拿着四品的俸禄,所以自然而然也就有人想做了。”
“你想想,整日就看管这一家驿站,不出事的情况下,那是多么逍遥自在?”
听了方去病的解释后,冯世钦不禁感慨的点了点头。
此时,宋亭书拿着酒壶也走了出来,并随声应道:“方王爷说的正是。”
“而且这驿站管事的,不仅仅只有四品。”
“这是在永乐城,所以品阶高了些。”
“像是在其他城池,像这种驿站,管事的一般都是从六品或是七品。”
“所以说嘛,他们这些管事的,不论官职大小,其实都是一路货色,平日驿站没有几个人,就会拿着俸禄到处逍遥快活。”
“但凡人多了,他们也会雇佣几个外人来看管,只要朝廷官员没有损伤,哪怕是被偷被抢,他们也都不在乎。”
“这已是常态,没什么好计较的。”
话音未落,便拿起酒壶饮了一小口,随即打个隔,自顾自的嘀咕着:“说到驿站,我还真想起一件事来。”
“若是方王爷成功归来,或许可以在皖城开一家驿站!”
“我来做这驿站管事的,岂不快哉?”
方去病见他醉醺醺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并用手指了指。
“大早上就喝这么多,还说起了胡话。”
“世钦,你把宋大人扶进去,让他再睡会!”
“本王出去走走。”
冯世钦听后,一边扶着宋亭书一边继续问了句。
“既然方王爷什么都知道,那为何刚刚不把护卫被杀之事告诉他?让他负起这个责。”
“驿站发生命案,他又是驿站管事的,难辞其咎,定会被大兴律法严惩!”
方去病见状,先是摆了摆手,随后来到冯世钦的眼前,轻声回道:“护卫的死,当然会严惩驿站管事的,但其他的你可曾想过?”
“但凡永乐城的刑部查起此事,苗氏又该怎么办?”
“你别忘了,策划昨日那一切的可是苗氏,而苗氏又是你的恩人,难不成你想眼睁睁的看着你的恩人被押入大狱?”
“你又可知,刺杀朝中大臣者,理应处以极刑,难道你想让你的恩人被活生生的折磨死?”
方去病所言,不禁让冯世钦浑身一抖,什么话也没说,紧忙将宋亭书扶了进去。
见冯世钦他们进了屋后,方去病无奈的摇了摇头。
本想早起出去走走的,又被耽搁了。
再看周围,稀稀疏疏的朝廷官员也从各自的屋中走了出来。
王中豹和王驰虎更是身穿一身黑甲大步向方去病的身前走去。
“大哥!你瞧瞧,我就说方王爷有早起的习惯,果不其然。”
方去病见状,情不自禁的扬起了嘴角。
见他们挺拔的身形,不由笑了笑。
“这么早就起来了?可是要进宫?”
王中豹则哈哈大笑个没完,相反王驰虎,却显得异常的淡定。
“是啊,这就要去了。”
“主人可否跟我们一同前去?”
“我和中豹这是第一次进宫,虽有我们的头领也就是主将带头一起,但多少还是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进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主人若是也在的话,或许还能棒棒我们。”
方去病听后,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语重心长的回道。
“进宫其实并不复杂,你们是军卒,与你们的主将并肩作战,在正常不过。”
“到时候主将说什么,你们就应什么,其他的无需多言。”
“切记谨言慎行便是。”
说罢,抬头看了看天色,想起那日在来喜殿的情景。
不禁眉头皱了皱。
“现在这个时辰还太早,你们的主将呢?为何本王从未看见过。”
“他不住在驿站?”
王中豹听后,连忙应道:“哦,我们的主将应该还在宫中,昨日他就已经去皇宫汇报了。”
方去病听后先是点了点头,本想与他们俩在永乐城内随意走走,反正时间也来得及。
可就在这时,朴廉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第一眼望去没觉得什么。
可第二眼望去,只见方去病瞬间头皮发麻,双眼瞪得溜圆。
朴廉全身布满刀口,两手的指尖还在不停地滴着血,头发更是凌乱不堪。
随后只听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竟晕了过去。
王氏兄弟一怔,顿时与方去病朝着朴廉身前跑去。
瞬息后,就听见驿站的大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就是这,所有人听令,把这驿站给我通通包围,任何人不得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