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就试试!”
蒙嗜双眼瞪得溜圆,紧紧盯着郑右廷,丝毫没有任何恐惧。
方去病听后,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心底一沉。
八万东祁将士,两万胡族军卒,一共十万!
这若是成功将城中的矿山挖光,占据一城,四面环山,久而久之不就成了他们第二个老家?
永乐城至此还有一段距离,更何况若是派兵过来,还要翻越那些小山丘,或许没等到城门口,就会死伤无数!
不行,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想过之后,方去病刚想开口,却看见府门外又走来一个人。
此人穿着一个灰色披风,头戴一个虎皮帽子,一瞧就是胡族人。
胡族善骑射,对于打猎再擅长不过,而身上的服饰,尤其是帽子,便是实力的象征。
他们与东祁人不同,东祁人虽然也喜欢打猎,但他们一般都是以凶猛惯之,会将狩猎回来的动物做成皮,披在自己的身上,以示对杀戮的尊重和信仰。
蒙嗜眯起双眼,向前方仔细瞅了瞅。
旋即只见眉毛拧成了麻花状“蒋嗤?你来作甚!”
此人名叫蒋嗤,虽不是胡族骑射的一员,但却是一名猛将,高田在世时,每次切磋比武都会找他,但十次有九次都会败在他的手上。
此人不仅功夫了得,还力大无穷。
身体健硕,一拳之下能打死一头成年壮牛。
往年每次与大兴交战时,胡族骑射一马当先,而他则靠着跑,紧跟骑射的身后。
过往之中,便可掀翻敌对数十名步卒,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蒙嗜自然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让他惊讶的是,此次中州城之举,蒙嗜一直未看见他的身影,还以为他没来,如今却又突然出现在眼前,不由有些错愕。
就连此时的原力群,看见蒋嗤这种人,都有些胆寒。
不禁轻声应道:“宋大人可知此人是谁?蒋嗤?怎么名字这么古怪?”
宋大人则细细回想了起来,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虽然之前是恋教坊之首,但行军打仗也知之甚少,除了各别有名的将军外,其余的我也不知。”
随即只见两人把目光放在了朴廉身上。
而朴廉也随之摆了摆手。
“我也不知。”
只见郑右廷突然扬起嘴角笑了出来,看见是蒋嗤,连忙跑了过去。
“蒋叔叔,您总算来了!”
而蒋嗤却相继冷冷一笑,反手一巴掌打在了郑右廷的腹部。
这一掌,将郑右廷拍个半死,一口脓血喷出,卧地不起。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惊,更是让蒙嗜有些彷徨。
郑右廷努力将身体靠在了墙上,颤颤巍巍的用手指着蒋嗤怒斥道:“蒋嗤,你这是何意?”
“你可是我义父的结拜兄弟!”
“如今义父已死,你不想着报仇,为何要对我动手!”
而蒋嗤却相视瞅了几眼,旋即慢慢走到他的身前,低声应道:“高田在的时候,我或许会给他几分薄面!”
“因为什么你不清楚,高田再清楚不过!”
“这么多年,难道你就没想过,我为何一直在高田身边?难道我没有家人?”
郑右廷强忍着疼痛,用手背擦拭了下嘴角。
“义父说过,你自小无父无母,若不是义父小时候帮了你一把,你早就死在大兴了!”
“一派胡言!”
蒋嗤听他这么说,顿时怒发冲冠,一把将头顶的虎皮帽子摘了下去,扔在了地上。
“谁无父无母!谁需要他的帮助?”
“我的父母,还有阿姐都被他软禁了!”
“高田此人除了是个棋痴,还是个畜生!”
“当初他组建新一代的胡族骑射时,在一个村落中找到了我,因为我天生力大无穷,还会一些功夫,所以他想把我召入骑射当中为他卖命!”
“可我不肯,他竟连夜一把火烧了我的家!”
“我阿姐更是被他凌辱,还有我父母也同时被他关了起来!”
“起初我想与他拼命,可他身边有太多骑射军卒,我根本无法动手,只好表面答应了他的要求。”
“这么多年,每次与他切磋时,我多想一拳打死他,可我的父母究竟被关在了哪?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你是高田的义子,我再给你一个机会,都说你义父的家中有个密室,这个密室到底在哪?”
“快带我去!”
“你们走后,我去过高田的家中很多次,可什么也没发现!”
听了蒋嗤的话后,郑右廷突然彷徨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摇着脑袋不停地嘀咕着:“不可能!”
“这不可能!”
“我义父是绝对不会做出你说的那种事!”
“你撒谎!”
“你骗人!”
而此时的蒙嗜,看见他们争吵的样子,灵机一动,扭头对方去病应道:“让他们吵个够,咱们快走!”
可就在这时,蒋嗤却冷冷的瞥了句。
“蒙嗜!”
“虽说你不是胡族人,但当年高田之所以要招兵买马组建新的骑射队伍,说是要对付大兴,实则是为了对付你们东祁!”
“你们东祁嗜杀成性,不仅仅对大兴虎视眈眈,每年对我们胡族更是摧残的不成样子!”
“我的事,与你也脱不开关系!”
蒙嗜听后,纳闷的看向蒋嗤,自己虽不是他的对手,但毕竟在这座城中,东祁人占了一大半。
料他也不会做出傻事。
于是走到他的面前,看着受伤的郑右廷,低声应道:“蒋嗤,本将也才知道你家人的事!”
“只要你肯信我,待这次中州城之事解决之后,本将定会帮你找到你的家人!”
“如何?”
“东祁与胡族之间的仇怨,并不是你我就能解决的。”
“你就算杀了我,中州城这么多东祁将士,又怎会轻易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