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邢飞雨被气的全身发抖,双拳紧握,恨不得一拳打回去。
夏东辉见势不妙,立马将他拉了回去,随后客客气气的应道:“鹤万户,刑大人就是这个脾气,直来直去的,还望鹤万户海涵!”
“我们不聊了,不聊了!”
孙鹤棣瞥了眼,看着眼前的夏东辉,心中一沉,随即用余光向韩跋那边瞄了下,旋即点了点头。
“还是夏大人懂分寸,果然是韩领侍的好徒弟……”
孙鹤棣一语双关,让韩跋莫名的有些气愤,刚要开口,却被凤主打断了。
“好啦!”
“来人!把商屠的尸首抬出去,送至南岗!”
瞬息后,凤主坐在凤椅上琢磨了片刻。
旋即将目光放在了李宝珍的身上。
“李大人!”
“咱们大兴的国库,如今还有多少存银?”
李宝珍听后,急忙躬身回道:“回凤主的话,国库除去黄金,存银还有两千八百三十五万两!”
“宝玉和…..”
刚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凤主再次打断。
“两千八百三十五万两?”“若真是如此的话,攻打中州城应该够用!”
于是把双手放在身前,两指互相敲了敲。
“李大人!”
“北郡十三县,朕已经在加急处理,但中州城一事,能否从国库中…….”
“不可!”
李宝珍还未等凤主说完话,便立马打断,并躬身刚要回应,却被孙鹤棣拦了下去。
“放肆!”
“凤主的话还没有说完,你怎敢随意打断?”
李宝珍听后,急忙把身体转到了孙鹤棣的一侧,眉头紧锁。
“鹤万户,老臣…….”
凤主见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李大人你就说吧,鹤万户太小题大做了,早朝向来如此,你来我往,各抒己见,一切都是为了大兴好。”
李宝珍相继点了点头。
并轻声回应道:“回凤主的话,刚刚老臣说不可,确实有些难办!”
“如今的冬季,比以往都要寒冷,除了北郡十三县那些难民,其他城池也陆陆续续出现了问题!”
“诸多城池中都出现了饿殍千里的场面!”
“根据各地方的奏折,老臣才明白,咱们大兴本土本就地广人疏,不论是庄稼或是水植,都非常稀缺!”
“大部分都是靠着其他部族奉供而生!”
“如今胡族与东祁,联起手向大兴施压,今年的奉供肯定不会再有!”
“咱们要事先为自己考量打算啊!”
“这国库的存银,依老臣看,还是多给大兴的百姓开垦荒地,打造水域来的划算!”
李宝珍说完后,其他文臣纷纷点头。
张阔也随之点了点头,并侧身一步再次来到中间的位置,拱手应道:“凤主!”
“李大人说得对,若想民富国强,就应该让百姓衣食无忧!”
“百姓幸福美满,国家才可长盛不衰!”
“一派胡言!”
只见孙鹤棣突然一句大吼,从队列中站了出来。
并走到张阔的身边轻声问道:“张丞相!”
“敢问国都没了,谈何让百姓幸福美满?”
“家都亡了,谈何永盛不衰?”
“自古以来,国泰民安是要建立在没有外敌纷扰的情况之下!”
“可如今咱们大兴,外有倭寇横行,内有部落冲突,若是一直视而不见,那百姓又如何安居?”
“又如何像你们所说的那样安心耕地?开发水植?”
见他们俩互相争执的样子,韩跋心底一沉。
这个鹤万户,还真会强话,你的这些话原本就是我要说的。
想过之后,韩跋没办法,只能向前一步低声应道:“鹤万户说得对!”
“凤主!”
“如今咱们大兴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向百姓施恩,而是要解决内外交困!”
“臣……”
张阔刚想继续说下去,凤主却突然站了起来。
走到玉阶的前沿,看着诸位大臣,沉了口气。
“朕知道,诸位是为了大兴好!”
“不论李大人说的,或是鹤万户还有韩领侍说的,朕都听进去了!”
“待两日后,早朝之时,朕定会给你们一个答案!”
“至于这两日期间,早朝暂且取消,诸位大臣也累了,散朝吧……”
凤主话音刚落,张阔却不依不饶的再次应道。
“凤主,中州城是小事,派几个能兵强将便可!”
“可大兴的百姓不能等啊!”
“倘若引起民愤,后果不堪设想!”
说罢,张阔顿时双膝跪地,伏地不起。
而他身后的那些文官,也纷纷跪了下去,异口同声的对凤主应道:“望凤主三思!”
孙鹤棣见状,最看不惯他们文官这种动不动就下跪逼宫的样子。
于是厉声斥责!
“够了!”
“凤主都说了,两日后自有定夺,你们又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再说,谁说中州城是小事!”
“中州城盛产铁矿与石矿,咱们大兴的兵器库,大部分都是出自于那里,倘若真的被他们占领,并迅速挖空,到那时,咱们大兴的士兵手中无兵器可用!”
“又该如何!”
“难道要让我们徒手与人厮杀?”
“攻城器械无法锻造,他日外敌来扰,难道要让我们徒手攀爬城墙!”
孙鹤棣的话,瞬间激起了所有武官的怒意。
于是也纷纷下跪紧扣双拳,低声应道:“望凤主早日出兵!”
凤主见此情此景,渐渐眯起双眼,看着这些文武大臣,微微扬起嘴角,冷冷应道:“你们还真是朕的好臣子!”
“此事朕已经说的够明白了!”
“两日后自有答复,你们若是等不了,可自行处理!”
“但若是把事情办砸了,后果什么下场,犹如商屠!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甩袖离去。
见凤主离开后,张阔无奈的叹了声。
心中所想,无非还是女子误国之类,可他却不敢说出来,而是耷拉着脑袋向宫外走去。
李宝珍见张阔离开后,也随之走了出去。
孙鹤棣看着文官纷纷退去后,扭头看向这些武官,想了片刻,来到韩跋的眼前笑了笑。
“没想到韩领侍能有一天与本王同气连枝,真是不容易啊!”
而韩跋却不想与之多说废话,付之一笑。
“同气连枝还是算了,只是政见统一而已,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