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司徒燕与她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了徐大娘子。
徐大娘子听后,先是眉头紧了紧,随即双眼瞪得溜圆,看着眼前的于美不知该怎么说,些什么,于是侧头看了一眼正厅内的徐天佑。
对于美先是行了个礼,随后轻声说道:“既然是大将军所说,那于营长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找主人商量商量。”
而此时在院子中的奴仆们,看见徐大娘子神色慌张,纷纷议论了起来。
可议论的内容却不是在说他们夫妻俩,而是在说这个于美,到底今日来此有何目的,似乎对于美此人渐渐产生了敌意。
面对这些奴仆怪异的目光,于美心底一沉,默默暗想。
没想到这些家奴竟如此爱戴自己的主子,各个目光如此犀利的看着我,这若是谈不拢,恐怕是要见血了。
“主人,您说这可如何是好?”
徐大娘子一边陈述着刚刚与于美谈过的话,一边紧张的双手直抠自己的裙子。
原本没有那么紧张,可大将军所说的那些话,不由让她十分惊恐。
徐天佑得知后,先是冷冷瞥了眼门外的于美,随后无奈的沉了口气。
“既然如此,就让家中的那几个奴仆过去瞧瞧吧。”
“身为胡族人,那几个家奴应该也会骑射,希望可以敷衍了事。”
徐大娘子则眉头紧锁,轻声应道:“可是主人,您若是答应了司徒燕,不就承认自己与胡族的关系了?”
“当初您来皖城时,早就与胡族脱离了关系,而且还得到了皇城司的路引,只要把路引交给这个于美不就行了?”
徐天佑听后先是沉默了片刻,而后看着她那担忧的模样叹了声。
“若是路引有用,你又为何如此紧张?”
“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她若是执意想与咱们徐家对峙,咱们又有几成胜算?”
“当初或许还有个梁太守背后支撑,如今梁太守也要离开,根本不会有人来管咱们!”
说罢,徐天佑深吸一口气就向于美身前走去。
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眨眼的功夫刚刚那个老家奴就跑了过来:“老爷,梁太守来了!”
“梁太守?”
徐天佑仔细一琢磨,明日才是梁太守离开之日,今日能来还真是救了自己一把,于是紧忙来到于美的身边笑了笑。
“还请于营长稍等片刻!”
“您也知道,梁太守马上要去往永乐城任职了,这次他能来定是想与我告别的,还请于营长多等等,我去去就回。”
说罢,还未等于美做出回应,就已然走出了数米之外。
徐大娘子也随之走了过来,并行了个礼。
“还请于营长多担待,这正厅内的任何东西您都可以把玩,若是饿了渴了,随时吩咐下人即可!”
随即紧跟徐天佑之后。
“这!”
于美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区区一个太守就把自己冷落在一旁,这若是被司徒燕知道,可有他们受的。
但毕竟要把此事办妥,等等就等等吧,于是找了个座位坐了下去。
看着门外的几个家奴,想了想,然后喊了句:“来人啊!把你们府中最好的酒拿来一坛!”
一位老婆子女奴听后慢慢走了过来,见于美生的还算漂亮,于是顿了顿声。
“姑娘,不是老奴不肯给您,您说您一个姑娘家,整日穿着铁甲还要学人家老爷们喝酒作乐,是不是有点太轻贱自己了?”
“混账!”
“你竟敢如此对我说话,知不知道我是谁!”
“让你拿酒拿来便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于美听她这么说自己,瞬间怒火直冲天灵盖,一巴掌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双眼瞪得溜圆,恨不得要把这个老婆子生吞活剥了。
这么多年,于美至今单身,不仅在军营中被人议论纷纷,之前每次回家时,还会被她的父亲和邻居指指点点,如今却还要被这些奴仆说三道四,不禁火冒三丈,霎时抽出了腰间长刀。
老婆子见状,吓得差点摔倒,连忙摆了摆手:“我这就去,这就去!”
而此时在徐府的另一边儿,徐天佑的书房中。
梁玉生带了两壶酒,看样子是想和徐天佑大喝一顿。
换作平日徐天佑当然却之不恭,可如今家中还有个于美,就算梁玉生带来的是升仙成神的酒,对于此时的他而言也索然无味,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
见徐天佑闷闷不乐,梁玉生把酒放在了书案上,并困惑的问道:“徐先生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不妨跟我说说。”
“就算我明日就要走了,可今日我还是一城之主,多少还是会帮上忙的。”
徐天佑听后,先是无奈的叹了声,随后愁眉苦脸的低声应道:“恐怕这件事梁太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梁太守听后双耳紧了紧,旋即皱了皱眉。
“如今康兴成已走,司徒燕正在研究与胡族对峙一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还有什么事能让你如此烦心?”
“莫非还是那些挤压的衣物?”
“你放心,此事我会跟方去病说明的……”
徐大娘子见状,连忙轻声说道:“梁太守的心意我们领下了,可这件事恐怕梁太守还真的没法管。”
梁玉生被他俩说的一头雾水,也越发好奇了起来。
“徐大娘子这话还真是有意思,我只要还是皖城的太守,就没有我管不了的事,徐先生与徐大娘子若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说无妨!”
徐天佑听后则微微侧过头对徐大娘子打了个眼色。
随后只见徐大娘子沏了一杯热茶,递到了梁玉生的身前。
“既然如此,那小女就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