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妹妹,不好意思啊,今天先在你这睡一宿。”
梁悠悠听后,小心翼翼的瞄了眼,见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嘴角略微上扬的应道:“都是自家人,没什么的,只是夜里会有凉风吹进来,还请三娘子待会盖被子盖的严实些。”
……
两日后,方去病将掉刀马锁放进了一个长方形黑袋子中,与王氏兄弟来到了军营前。
王中豹看着眼前的营门,心中略有感触。
不禁叹了声:“咱们已经来这里很多次了!”
“每次都是这般,如今主人已经制作出司徒燕想要的东西,我就不信这帮军卒还会放箭!”
说罢,便向前走了过去。
王驰虎本想拦着,却被方去病给拽了回去。
“中豹说得对,之前咱们对司徒燕太过客气,如今东西已经做出来,互不相欠,看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只见王中豹慢慢走到距离营门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王驰虎定神一瞧,眉头紧锁,以为出了什么事,刚要动身,却看见一名女子从营门内走了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范雪莲。
方去病冷不丁的一瞧,数日不见,范雪莲竟瘦了这么多,不免心中有些悲凉于是疾步走了过去。
而范雪莲再次看见方去病,更是高兴的不得了,眼眶中的泪水也顺势流了出来,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
眨眼间一头栽向了方去病的怀中。
“主人!”
方去病轻轻把她支开,并用手背擦拭着她的泪水,见她一身军卒装扮,既欣慰又心疼。
“怎么变这么瘦?还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原本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可话到嘴边却变成寥寥几句。
范雪莲听后傻傻的笑着,并揉着哭花的脸颊。
“原来主人真的会来!”
方去病皱了皱眉,并把身后的黑袋子递给了王驰虎,疑惑的问道:“怎么?你知道我今日会来?”
“司徒燕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范雪莲相继点了点头,并回头望了望。
只见一身金甲傍身的司徒燕正扬着头向这边走来,身后的王中豹紧紧跟随。
“方王爷还真是守时啊!”
方去病冷冷一瞥,向身边的王驰虎挥了挥手。
随即只见王驰虎将黑袋子掀开,一把亮锃锃的掉刀马锁呈现在司徒燕的眼前。
司徒燕不由眼前一亮,上前仔细瞅了瞅。
不禁感慨的说了句:“制作之巧妙,还真是难得一见!”
“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这种难得的锻造人才,正是我大兴不可或缺之人!”
方去病见司徒燕欢喜的模样,不屑的瞥了眼。
“锻造之人是我朋友,还请大将军见谅,我不想把他也牵扯进来,所以还是不说他了。”
“这把掉刀马锁,只要善加利用,胡族骑射自当不是问题。”
“既然我如约已经赶制了出来,还请大将军说话作数!”
方去病说罢,就要拉着范雪莲的手转身离开。
司徒燕接过掉刀马锁后,认真瞧了瞧,随即一声令下,数支翎羽箭呼啸而过,直接插入了方去病脚前的地面上。
吓得王中豹一激灵,方去病更是因此吞了口口水。
旋即猛地回头,倒立着眉毛问了句。
“大将军,您难道还要出尔反尔?”
司徒燕手提掉刀马锁,慢慢走到方去病的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真不知方王爷哪里好,竟有这么多女子追随?”
“范雪莲身为‘起’字营的副营长,又怎能随意与你离去?别说你现在是异姓王,哪怕你有一日手握兵权,也不能这么做!”
“范雪莲一日为军卒,一日就要受我调遣,如若不想与她长时间分离,那索性把她的军籍除了便是!”
“更何况,当日我说的很清楚,你把兵器做出来是一码事,它好不好使那是另一码事,约定是要遵守的,但总要有个规矩!”
司徒燕此番话把方去病说的哑口无言,随即面朝范雪莲轻声问道:“雪莲,我知道军卒的身份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可我如今已是异姓王,想要成为军卒,日后我也可以帮你办到。”
“若是你在这儿不舒服,大可一走了之跟我回去!”
方去病能这么说,范雪莲已经很知足了,但她心里明白,如果真的听了他的话与他回家,司徒燕肯定不会就此罢手。
身为百战百胜的大将军,又怎会把自己的军卒轻易让给他人?
为了不给主人徒增麻烦,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
司徒燕见状,自负的神情全挂在了脸上。
并扬起头看着方去病,面无表情的说道:“倘若这个掉刀马锁好用,我会遵守我的诺言,可倘若不好用,你就有了欺瞒之罪!”
“一日后,还请方王爷再来此处,定会有所分晓!”
方去病听后,紧了紧双耳,双手拱上二话没说转头就要离开!
这时,王中豹凑了过去,并拦住了他的去路。
“主人,咱们就这么走了?”
“如今掉刀马锁在司徒燕手中,好不好用咱们又如何得知?”
“倘若她随便编个理由,说您做的掉刀马锁不好用,那岂不是成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吗?”
王驰虎也跟着点头附和道:“是啊主人,我弟这次说的没错,对于司徒燕这种人,咱们不能不防!”
方去病听后,并没有转身的意思,而是故意把声音放大回应道:“她司徒燕乃是大兴第一女将,若是诚心想诓我,就算咱们三人在营中看着她做试验又有什么用?”
“但她心里明白,胡族骑射是当今大兴最烫手的山芋,倘若掉刀马锁真的好用,可她却想借此向我施压,冤枉于我,从而耽误了大兴与胡族之间的国情!孰是孰非,她司徒燕是个聪明人,断然不会做出你俩所说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