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安再次前往宁王府寻找两个孩子。
虽然宁王已经是当朝皇帝,但并未对外公开两个孩子的身份,两个孩子依旧住在宁王府。
只是当陆语安来到宁王府,依旧被门房拒之门外。
“太太就别让我为难了,皇上说过了,任何人都不能见小小姐和小少爷。”
门房铁了心不让她进去,她最终只能叹息一声,转身准备离开时,却看见了学堂的先生。
学堂的先生顶着大太阳匆匆而来,鬓角已经被汗水打湿。
如她一样,先生也去到了宁王府门口,想要进去探望一下两个孩子。
结果刚到门口就被门房挡住了去路,依旧如先前那般,门房不让他进去。
先生嘴皮子都快磨干了,门房也没让他进去,反倒是动手驱赶。
陆语安看在眼里,赶紧上前维护先生。
“你这是做什么?他是两个孩子的先生,你们应该尊重他,而不是如此模样。”
陆语安板着脸,眸光清冷地盯着门房。
门房因为她是国公府太太的缘故,不敢得罪,如今听见这些话,也只能擦拭着鬓角的汗水点头称是。
‘真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不知道敬重先生,这就是宁王府的规矩吗?’
陆语安越想越气,看向门房的眼神不善。
先生到底是个体面人,赶紧拉住了她。
“罢了罢了,不让见就不见吧。”
先生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陆语安也不好再多言什么,只能搀扶着先生离开。
走远些后,她才问起先生为何会来到此地。
先生摸着山羊胡须叹了口气,如实说道。
“太太可知萍儿和安安为何最近都没有来学堂?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来过了,我担心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才来看看。”
闻言陆语安略有些诧异,赶紧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两个孩子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去学堂了。
陆语安抿唇没有说话,先生摆了摆手。
“看来两个孩子是遇到了什么事,只要他们平安无事就好,我还要处理学堂的事情,就先告辞了。”
先生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陆语安站在原地许久,回头看了眼宁王府的方向。
回到马车上,陆语安一直都在思考此事,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妥。
两个孩子最喜欢去学堂,如今却几日未去,怎么想着觉得不对劲。
思量片刻后,陆语安让车夫前往皇宫。
然而抵达宫门口,她再次被人挡住去了。
皇宫并非她想去就去的地方,没有皇帝的诏书,有没有通关令牌,甚至连让人去通知宁王的资格都没有。
在宫门口徘徊片刻,也没有看到相识的人,陆语安最终只能叹息一声回到家里。
姚若虚正在家中等待,看见她回来,立刻上前。
“怎么样了?有没有见到两个孩子?我想了想,其实此事不应该将两个孩子牵扯进来。”
姚若虚认真思索过,这件事情原本就跟两个孩子无关,若是将他们牵扯进来,便坏了最初的初衷。
陆语安不知道姚若虚的心思,笑着摇摇头,把自己并未见到两个孩子的事情告知。
“我听说最近皇上都不让他们去学堂了,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提起此事,陆语安黛眉微蹙,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姚若虚看出她的顾虑,握住她的手宽慰。
“想来没什么大事,毕竟皇上很喜欢这两个孩子,肯定不会对他们做什么,但我觉得皇上或许会给两个孩子认亲。”
闻言陆语安倏地抬眸看过去,难以置信地看向姚若虚。
“两个孩子刚回来,皇上又刚登基,此时此刻公布两个孩子的身份,这两个孩子并不好处,反倒容易给他们招来祸端,难道皇上不知?”
姚若虚叹息一声,“再如何这都是皇上的事情,我们并不能做什么。”
姚若虚一语成谶,宁王果然要公布两个孩子的身份,不仅如此,还邀请了两人。
宁王是皇帝,他们不得不前往,陆语安和姚若虚换上华服,跟随着国公爷一起前往皇宫。
他们到的时候,两个孩子也在,看上去比之前更加贵气。
果然如那句话所言,人靠衣装马靠鞍,两个孩子如此一打扮,倒是更加矜贵。
姚安看见他们时,便想要跑过来,却被旁边的嬷嬷拉住。
陆语安也轻轻摇了摇头,而后跟随姚若虚一起去的宁王面前见礼。
宁王看见两人到来,为何当着众人的面将两个孩子的身份昭告天下,并含笑看向夫妻二人。“此番两个孩子能够顺利回来,多亏了国公府太太和小公爷,所以正准备嘉奖他们。”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落在两人身上。
陆语安没想到宁王会当着众人的面言语此事,顿时有些尴尬。
宁王点到即止,没有再继续言语此事,而是对着旁边的太监拍了拍手。
太监了然,立刻将宁王早已准备好的圣旨拿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公府太太陆语安贤良淑德,意外秀中……特赐诰命。”
众人惊讶地看向陆语安,她是新帝登基后,册封的第一个诰命。
不仅陆语安被封了诰命夫人,就连姚若虚也升官了。
原本不少人因为宁王的轻视,没给姚若虚好脸色,如今瞧见宁王再次重视姚若虚,个个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讨好。
陆语安实在是不愿意呆在这种场合,索性那些人都是来找姚若虚的,她的离开并不碍事。
离开了拥挤的人群,陆语安在宫宴上随意漫步,无意之中遇到了陈弯弯。
陈弯弯听说了姚若柟的事情,倒是想要前去打听,又担心自己唐突了,最终只能憋在心里。
这会子遇到陆语安,便赶紧上前询问。
“我已经听说姚小姐的事情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陆语安知道陈弯弯是好心,思索片刻后如实告知。
“若柟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定论,皇上现在也没有再提,倒是可以就这么过去,可我们心里都知道此事不好办。”
哪怕宁王现在不再提起此事,就像是一把刀悬在众人头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掉落下来了。
陈弯弯明白这件事,忍不住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