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没有等到许攸耀武扬威,立马就是准备了一辆马车然后直奔“茶馆”。
把许攸气得不行。
因为全程不管许攸怎么说话,陈友谅都当没听见,只有邵德开口,陈友谅才会勉强应付几句。
看得出来,整个陈府的人好像都知道了该如何对待许攸。
装听不见就行。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蔑视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予理睬。
被迫生了一肚子闷气,许攸三人回到了茶馆。
看着面前刻着“有间茶馆”的牌匾,陈友谅默默在脑海中写下了一笔。
昭景帝第九子曹上,喜饮茶,多在“有间茶馆”出没。
随后跟着邵德进了曹上的贵宾包间。
吱呀一声,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曹上收起了疲倦的状态,
直接推门进,是曹上事先吩咐好的,在外面不必太拘礼。
只是在陈友谅看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他立马在脑海中再次下笔。
九皇子上,性格随和,启强院主从关系和谐,无有强威!
“户部清吏司主事陈友谅拜见九皇子殿下,殿下午安。.”作为官场中人,深谙礼节之重,陈友谅在邵德推开门的同时躬身行礼。
曹上笑着起身,朗声道,“陈主事不必如此客套,快快落座。”
陈友谅连道几声惶恐,随后落座于曹上对面。
一间茶室只有两个位置。
而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被陈友谅占据,许攸气得咬牙切齿,但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就不生气了转而是一阵幸灾乐祸。
待邵德关上门,陈友谅才开口道,“殿下,不知是有何事牵扯到了在下,还请殿下明示?”
作为三皇子党,他虽然不是很突出,但还是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尤其是曹上前两天还用拳头暴击过他的老板。
那就更得重视了,
更何况它的老对手许攸似乎还和眼前这位九殿下有点关系,那就更得加倍小心。
许攸那个坏胚,他陈友谅这么多年可是很了解了。
眼见陈友谅丝毫不拖泥带水,俨然是一副单刀直入的样子。
曹上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鹅卵石,在陈友谅面前晃了晃,得意扬扬地说道:“陈主事,你瞧瞧,我手里的这块,这可是上好的美玉,价值连城啊!”
美玉?
陈友谅微微凑向前,定睛一看,心中暗暗懵逼,这分明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也就是圆滑点,有点光泽,那是什么美玉?
难道这九皇子是个傻得?
他很想说,这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但面对身份地位更高的曹上,身为臣子,还不是什么大臣子,他又不好直言,只得陪着笑脸说道:“殿下,这......这玉确实是难得一见。
好玉,好玉啊。”
曹上嘴角上扬,眼中闪现一抹狡黠:“既然陈主事也觉得是好玉,那本殿下就忍痛割爱,将它卖给你,也不多要,陈主事你会给我一万两白银就行,怎么样,这价格公道吧!”
“殿下公道,公……嗯?”
陈友谅脑中一过,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心中万般难以置信。
美玉?
作价一万两白银?
还忍痛割爱?
这哪里是卖,分明是强买强卖啊!
一瞬间,陈友谅就被雷得外酥里嫩。
感情这叫他过来是要敲诈他啊。
昭景帝第九子,曹上,贪财至极,胸无大志,敲诈臣子,指鹿为马,罪大恶极!
只是一瞬间,一个无恶不作,性情恶劣的糟糕皇子形象便在陈友谅脑中形成。
就在这时,一旁暗暗偷笑的许攸也是登时开口道,“陈友谅,莫要辜负了殿下的美意,这玉可是绝佳的一块好玉,殿下居然只要一万两,那可真的是太抬举你了!”
许攸!
陈友谅面色不善地撇了幸灾乐祸的仇家,怪不得,怪不得是许攸来传话。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件事肯定是许攸这个老东西从中作梗。
要不然,他和曹上无冤无仇,曹上怎么会突然想要敲诈他?
暗生闷气,陈友谅想直接拒绝曹上发出的邀约。
可他又仔细一想,若是违抗九皇子的旨意,会不会就此惹了麻烦,要知道,他们家目前可是还有那一位存在呢!
要是打扰到了她的兴致,那可是……
想透了拒绝以后的利弊,陈友谅只得十分憋屈地硬着头皮说道:“殿下,下官一时之间,怕是难以凑齐这万两白银啊。”
曹上收回笑嘻嘻的面庞,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陈友谅,你莫要不知好歹!本殿下给你这个机会,是看得起你。
你若不买,可休怪本殿下无情!”唉,作为一个上位者实在是太难了。
既要唱白脸,又要唱红脸。
而听到曹上丝毫不留情的话,
陈友谅心中戾气横生,但额头上却冒出豆大的汗珠,连连点头应道:“殿下息怒,下官......下官一定想办法凑齐银子。”
一旁的许攸再次落井下石,“殿下,许攸对于陈主事的家中资产还是很了解的,莫说是区区一万两,就算是两万两,三万两,十万两,那也是拿得出来的啊!”
我淦!
陈友谅心中突然充满了对许攸的杀意,这个混蛋,要不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早就下手除了这个爱惹事的家伙了!
结果他居然越来越得寸进尺!
此时的曹上,却又是唱起了白脸,志得意满,大笑道:“哈哈,许直讲果然识趣。
本殿下自然知道陈主事腰缠万贯,他刚才肯定是和本殿下开玩笑的,嗯
但准备银子也是需要时间的嘛。
就这样吧!
陈主事,限你三日之内,将银子送到本殿下手中,否则,后果自负!”
最后几个字,曹上加重了语气。
再一次将反复性拿捏得死死的。
许攸面上含笑,扫了一眼面色青黑的陈友谅默默不语。
而此时的陈友谅又能怎么样?
区区一万两罢了。
就当他陈友谅吃了个闷亏。
于是他唯唯诺诺地站起身,开始了卑微的应承。
他努力表现出来了一个面上屈服,但心中却是无比的愤懑与无奈的受害人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