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余的人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他们无法直接获得官职,还得通过新的考试才能进入翰林院,但也只能获得“庶吉士”的身份,相当于实习生,只有再经过考核合格才能被授予编修之类的职务,或者去其他中央或地方部门任职。
但实际上,这些二甲进士们还是有不少特权的,比如他们可以优先选择自己的任职处所和职位,在官位“紧缺”的时候他们也可以优先“排位”。正因如此,这些人又被当时的官场称为“老虎班”。
至于剩下的进士们则就称为三甲进士了,他们被称为“同进士出身”,按照范凌恒的理解,有点类似于后世所说的“享受同等学历待遇”之类。
跟一二甲比,他们连进入翰林院的资格和机会都没有,只能去地方任职,而且还只能从被二甲进士们挑剩下来的官职和处所中去选择,结果可想而知,被分到了潮阳县这个自古以来就是官员流放之地,现在更是穷乡僻壤的地方!
这是孟应杰任职第二年,明年就是他的首次考满,原本家中也打点好关系,只要他能在考满中获得中上评价,就能想办法把他调至宁波府学任教谕,虽然只是从九品官,但好歹入了品级。
本来一切都打点好,可没想到去年来了个被贬下来的嘉靖二十六年的二榜进士任知县,由于县副职及属官由县正官,也就是知县进行考核,所以孟应杰只得耐着性子再和新知县交好。
孟应杰和新知县打交道时明里暗里都提过考满时想要让其打个中上评,可这新来知县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每次都说要根据潮阳县的考试成绩给他打分。
一点儿都不知道变通!怪不得会被发配到这个地方!
孟应杰何尝不想重振潮阳学风,但他看着面前笑盈盈和自己打招呼的范凌孟和盛家那个盛若海就头大。
范凌孟能在这任刚正不阿的新知县期间考上秀才就是老天爷开了眼,盛若海虽然秀才有望,但举人恐怕就很难。
盛、范两家的瓜葛他自然有所耳闻,就连这两个泼猴也是整日在学宫明争暗斗,小动作不断。
虽然自己打也打、骂也骂,甚至还把他们都撵回家不让他们来,可搁不住过两天,县里主簿、六部典吏、捕快等就会带着礼物上门轮番说情。
罢了罢了,都是本地地头蛇,自然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自己这个外乡人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大不了熬上几年,凭资历也能混上去。
“嗯,早上好。”孟教谕黑着脸,正准备从两人中间穿过,见范凌恒向他作揖,他眼前一亮,停下脚步问道:“你是?”
“小子是范凌恒,想入县学读书,不知先生同意否?”范凌恒直起腰,神采奕奕的看着孟教谕答道。
只见他齿白唇红,眉目清秀,面白无须,头戴一方皂麻转角簇青巾,身穿一领青衫,高八尺有余。
好个精神小子,教谕心中赞道。
范凌恒本就身材高挑,且常年不务农桑、不出海航,不像大多数海边人一样黑,今天早上还特意收拾了下,看起来除了身子骨有点弱,卖相却属实不错。
“你是那天作《咏针》的小子?”孟教谕直接开口问道。
“正是。”
“你把只看外表的人比喻成针,因为针只能用来做衣服,当然只认识衣服不认识人,这倒形象,就是用词有些粗鄙。”孟教谕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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