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我做完了。”
季白长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三个一百对他一个有健身基础的人来讲,倒也还好,强度适中,可能仰卧起坐会有点吃力,因为他平时并不是很在意腹肌。
“嗯,你去洗漱吧。”
“洗完漱回来监督一下其他人。”
陈霆点了点头,表示季白长可以休息了。
“好的班长。”
季白长回答了一句,端着自己的小黄脸盆,里头装着自己的洗漱用品,晃晃悠悠地出了班级。
等他走到洗漱间的时候,顿时傻眼了。
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站着的都是人,而且还都是光着膀子的人挤在一块。
简直就是
百鸟朝凤!
“这不对吧!我刚刚往队部送手机的时候,这边还没人的啊?”
“怎么十分钟不到,这洗漱间里头已经挤满了人?”
季白长非常不解,这满头大汉、男上加男的场景,已经让他有些吃不消。
“白长!”
忽然洗漱间内,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季白长下意识抬头望去。
哇!好壮实的肌肉!
好猛的一个猛男!
再仔细一看,这不正是吕擎龙吗?
只见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特别是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像是经过了千锤百炼一般饱满而又均匀。
胸膛宽阔而坚实,腹部八块腹肌就像是世上最完美的雕刻品,两侧的鲨鱼肌更增添了几分凶悍之色。
双臂粗壮有力,仿佛能轻易举起千斤般的重物,手上还有一层厚厚的茧子。
那双腿,就如同两个铁柱,支撑着他那高大的身躯,血管均匀地隐藏在表皮之下泛着青光。
“来这边,我快洗完了!”
吕擎龙招呼了一声,季白长立马扒拉开周围的新兵,终于挤到了吕擎龙的身边。
说来也奇怪,明明洗漱间内很拥挤,但是在吕擎龙旁,季白长却又感觉非常空旷。
“什么情况啊?我刚刚放手机的时候,洗漱间明明没人的,一不眨眼就这么多人冒出来了。”
季白长一边借着喷头冲着身体,一边疑惑地问道。
“可能是因为整个连队只有一楼有这一个洗漱间的缘故吧,毕竟加上老兵足足一百多号人,只有五个喷头,又是同一时间,所以人很多。”
吕擎龙边解释,边往自己身上打着沐浴露。
“这样啊。”
“擎龙,你这身上怎么还有疤痕?”
“嘶~怎么那么像刀痕啊?”
季白长眼前一紧,有些诧异地指着吕擎龙的腰腹跟胸口处问道。
刚刚离远了没看清楚,现在离近了才看见,密密麻麻的疤痕,虽然颜色已经很淡,但还是能看得出来,这应该是刀伤。
“噢,没什么。”
“这是我八岁那年,跟十二个持刀歹徒对抗留下来的伤口。”
“当时可惜了,就干倒了十一个,让其中一个跑了,不过好在后面警察叔叔给那个逃跑的歹徒抓住了。”
吕擎龙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明显流露出了一丝后悔跟追忆。
要不是当时身体扛不住了,自己应该还能追上那家伙。
季白长愣在了原地,一度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什么玩意?八岁干了十多个持刀歹徒?
你脸上后悔的表情是认真的吗?
后悔没追上那家伙,再暴揍他一顿?
“咳咳!擎龙你现在很棒了!你真的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小男孩。”
季白长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这家伙,猛地跟个怪物一样。
什么阿斯塔特......
“要是让我现在遇到这帮持刀歹徒,我可以在一分钟之内,毫发无伤将他们强制入睡。”
“毕竟刀这玩意,对我造成的影响真不大。”
吕擎龙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了,我洗完了,你洗吧。”
吕擎龙拍了拍季白长的肩膀,用自己的浴巾边擦拭身体边往外走,一旁拥挤的新兵立马让出了一条道路,目送他离开了洗漱间。
“太夸张了...”
“欸?虚狗你抢到喷头了,我跟你一起洗。”
“下头道士?你三个一百做这么慢?”
......
“呼!,还是硬板床舒服。”
吕擎龙躺在由两张床拼接的床铺上,舒坦的盖上两床被子。
整个人的思想才刚放空,立马一股困意袭来。这个时候也才不过八点半多一点,甚至值班员还没有吹熄灯哨。
相比之下,班里头其他新兵那叫一个惨。
还在苦哈哈地做着三个一百。
甚至有些新兵一直做到外头值班员喊熄灯,整栋营房中都关掉了灯,都还没做完。
季白长洗完澡回来严格看着这帮新兵,必须都做完了才允许洗漱。
最后一名新兵做完三个一百,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在累了一天的新兵,刚躺在床上不出两分钟,立马传来了呼噜声。
今天太累了。
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对他们而言都是一段磨练。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往后等待他们的,是跟今天一样,至少七百多个重复的日日夜夜。
星星点点的光亮在遥远的天际闪烁,整个天空还沉浸在一片深邃的蓝黑色中。
整个营区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伴随着风声。
“嘟嘟~”
一阵手机震动声响起,躺在床上的班长陈霆睁开眼睛,伸手将枕头后的手机闹钟关掉。
刚穿好迷彩服起身,发现吕擎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来了,已经穿戴好了迷彩服,站在了班内。
“起来了?”
陈霆略微有些诧异,自己还没喊,吕擎龙就已经起来了,看样子比自己想象中自律得多。
“班长,我在家也是这个点起,我的作息很健康,睡不了懒觉。”
吕擎龙解释道。
“嗯,不错。”
陈霆反手将班内的灯打开,顿时一道刺眼的光芒将宿舍内的黑暗撕碎,
那突如其来的亮光,让众新兵都无法适应,不少都直接从沉睡中惊醒。
双眼被强烈的光线刺得生疼,有的在揉眼睛,有的在用手遮挡光线,还有人不满地在嘟囔道:
“谁啊?谁把灯打开了?这才几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