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娣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听乔思思喊她。
“……思思怎么了?腿又疼了?”
“不是腿的事,奶奶我、我睡不着……那么多钱丢了,我可怎么跟夫人交代啊……”
乔思思捂着单子嘤嘤啜泣,害怕、委屈更多的却是无助跟恐慌。
发现钱丢了,她下意识怀疑的就是乔澜在搞她,然而,奶奶带人杀上门去,却发现老支书在乔澜家做客,吃过晚饭,乔澜给老支书做诊疗,一直到十点多奶奶带人过去那会儿都还没结束。
乔思思直到现在都还回不过神儿来,到底是真的太巧了,还是乔澜当真有这么大本事,算计得精妙绝伦不露分毫破绽。
乔思思原本还只是想让奶奶找上门去,逼乔澜慌乱之下露出什么马脚,但却被老支书那么一打岔,她打再好的如意算盘,全都功亏一篑了。
乔思思哭得越发伤人,陈良娣心疼更无奈,长长叹气。
“都说财不外露……哎!”
陈良娣摸黑起身去点煤油灯,虽然乔思思这屋也有接电灯泡,但是,每月的电费也是一大笔支出,以前她是手里有钱,心里不慌,现在可不成,她现在兜里比脸都干净,也只能是能省则省,更发愁的却还是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然而,她毕竟上了年纪,精力什么都跟不上,那会儿被乔志国和乔澜气得脑袋发懵,回来又跟老头子吵了一架,她抱着枕头和单子来跟思思挤挤,顺便说道说道,倒是没想到躺下没多会儿,竟然就睡着了,不过,刚刚眯了一会儿,那股子困劲儿也就过了。
看乔思思伤心欲绝,陈良娣心口堵得厉害更惶恐难安,都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她,也只能侧身躺到她身边守着她,暗自想辙。
“呜呜……那可是一千五百多块钱呢啊……还有奶奶您的压箱底的钱,奶奶,您说咱们家怕不是被贼给盯上了……”
乔思思哭了好一会儿,眼睛又红又肿。
“奶奶,要不明天报公安吧,没准公安动作够快还能给追回来。”
“什么?报、报公安?”陈良娣脸色大变,“思思啊,公安是不是也得惊动委会啊……委会那帮人太、太能折腾了,咱们平头老百姓可招惹不起啊……”
“……奶奶您放心,公安是公安,和委会不是同一个职能部门,咱报的是失窃案,数目巨大,公安那边应该会重视,而且,之前还有奶奶您之前丢的压箱底的钱……我记得奶奶您曾说过,您手里的钱一大半都是大伯当年退伍带回来的呢吧。”
“是啊,那可都是我好不容易扣下来的,一直都不舍不得花用,也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全给我偷走,毛票都没剩半张,简直就是挖走了我的半条命啊……”陈良娣狠狠拍着胸脯,止不住地老泪纵横。
乔思思也是两眼含泪,本不想多提让奶奶伤心,然而,眼下丢了那么多钱,找不了,就的给她卖了,也凑不够那一千六百块还夫人啊。
想到之前她办事不力,没能拿下乔澜手上的百年人参和药膏配方,刚给她手上的一千五百块就被林茹月带夫人全收了回去,她当时怕极了,怕失去夫人的信任,更怕就此断了与冯建辉的情分。
好在夫人又给了她一次机会,那晚深夜探视,夫人把钱又重新塞还到她手上外,还额外又添了十张大团结给她作为零用,而且夫人还许诺只要她能协助拿下乔澜手上的百年人参和药膏配方,以后药膏盈利给她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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