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安回到京城,已是天明时分,进了显阳殿,只闻哭声连片,又见几个宫人忙着准备服丧器物,谢安意识到大事不好,天子驾崩。
赶忙来到内殿,只见王彪之、车胤、王坦之几人正在忙于司马昱的后事,正商议时。见谢安归来,王彪之问道:“安石此去,大司马有何回复?”
谢安道:“四诏不朝,欲将移兵江北。”
王坦之疑虑道:“十万大军在此,朝中无人能挡,大司马又顾虑的何事?”
车胤跟随过桓温,对桓温再了解不过,说道:“大司马为人,既要面子,又要里子,想必是隔岸观火。”
“何以见得?”王坦之问。
车胤道:“太子年幼,朝中百官,又多出自士族,除了王、谢两大家,还有诸多士族豪门,陛下驾崩,太子年少,群臣无首,朝中必然争权自乱。桓温之意,意在以平乱之名,挥兵入京,趁乱诛杀群臣,方可挟天子而得天下。”
王彪之道:“自丞相登基,朝中久无丞相,谁来辅政,总领百官?”
四个大臣,相互看看,谢安道:“眼下之计,唯有请崇德太后,临朝摄政,百官必不会乱。”
众人一想,前几次不管皇帝再怎么胡作非为,只要褚太后在,作死的不过君王自己,社稷江山并无大碍,思来想去也只有请褚太后出面。
谢安、王彪之、车胤、王坦之四人一起赶赴崇德宫,拜见太后褚蒜子。只因皇帝晏驾,事关朝廷机密,此时还未传到崇德宫。
一见这么多大臣求见,太后褚蒜子大吃一惊,谢安奏道:“天命不幸,陛下晏驾,朝无丞相,百官各怀心思,桓温虎视眈眈,我等担心有变,特来奏呈”
褚蒜子没想到司马昱死的如此突然,站起身来,问道:“桓温十万人马,就在城外,为何不诏桓温?”
“朝廷昨日,四诏入朝,桓温称辞不入,直至今晨,天子驾崩。而桓温人马。将移师江北。”谢安道。
听了天子驾崩的消息,褚蒜子愣了半晌,才开口问道:“这就怪了,偌大的京城,拱手送与桓温,他竟不取,是何道理?”
谢安道:“臣等合议,以为桓温是隔岸观火之计,陛下驾崩,朝中无相,群臣无首,太子年幼,必然自乱,桓温欲以平乱之功,而取天下,到那时上顺天意,下应人心,名正言顺。”
“如此说来,当着奸臣,还想留英明,无耻之辈!”
“太后圣明,”王彪之道:“我等合议,太子年少,奏请太后临朝,以皇嫂之尊,摄政天下,以稳定朝野,平息内乱。”
“古往今来,岂有嫂子辅佐小叔子的道理?此事不妥。”
王彪之奏道:“皇太子司马曜,年方十一岁,未经世事,太后尊长之身,母仪之姿,如教化儿女,理所应当。”
车胤也道:“宫廷之下,唯有太后主持,诸王无怨,百官信服,方可稳定朝纲,为安定天下,臣奏请太后临朝摄政。”
“臣等奏请太后临朝摄政。”其他几个大臣,也纷纷奏请。
“唉.....”褚蒜子长叹一口气,没想到皇位继承之时,自己又被推到风口浪尖。褚蒜子说道:“待吊唁之后,陛下入葬,就请太子司马曜入太极殿,哀家为他龙袍加身,登基朝拜。”
东晋咸安二年、公元372年九月,仅仅登基八个月的简文帝在内乱和恐惧中,病故归天,大丧之后,已是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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