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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瞿能正在营中处理军务,忽然亲兵通报有人求见。
这两个兵校,持着李景隆印信盖章的手书,奉命而来。
他们表示,主帅李景隆也对火器颇为喜爱,听说瞿能得了一把上好的鸟铳,想见识见识。
主帅有令,瞿能不敢怠慢,立刻带上鸟铳,随着二人前去。
两名兵校引着瞿能来到一处营房。
只见这营房颇为气派,装潢讲究。
不过营房外并无兵校把守。
瞿能刚踏入营房,就感受到一丝异样。
房内装饰雅致,四壁悬挂着各种兵器图谱,书架林立,书案整齐。
只是书架上和书案上都空无一物,看起来异常奇怪。
“瞿将军,请稍等片刻,我们去禀告主帅。”这两名兵校说道。
瞿能点点头,心中疑惑,但并未多言。
他在营房中等待,目光不时扫视四周。
虽然书架上空空如也,但整齐的书案和宽敞的房间显得庄严肃穆,让人不禁猜测这里的用途。
等了一盏茶功夫,仍无人前来。
瞿能心中愈发疑惑,忍不住掀开通向内堂帘子,往内堂窥探。
只见内堂正中悬挂一块大匾,上书四个遒劲有力的青色大篆:“白虎节堂”。
匾额上还有六个歪歪扭扭的红色小字:“蒋干到此一游!”
这六个小字很明显是后来写上去的。
瞿能下意识地忽略了这六个丑陋不堪的红字。
他心中悚然一惊,冷汗直冒,如同芒刺在背。
瞿能立刻意识到,自己竟然身处商议军机大事的重地。
白虎节堂!
“这不是商议军机大事的营帐吗?”
“我怎么被带到这里来了!”
“未得主帅命令,擅入军机重地可是死罪!”
李景隆上任以来,几乎没有召集过众高级将领议事,因此瞿能竟然从未来过此处。
瞿能心头一紧。
他急忙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刚走几步,就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瞿能,我没有召见你,你怎么敢擅自闯入白虎节堂?”
“你戎马一生,可是知法犯法?”
“你手里拿着火器,莫非是来行刺本帅!”
一道道怒喝声传来,正是气势汹汹满脸怒容的李景隆。
瞿能心中大骇,连忙跪下,将鸟铳放在地上,急忙辩解道:“主帅明鉴,末将绝无此意!末将听闻主帅想见识火器,被两位兵校前来,他们让末将在此等候。末将绝无冒犯之意!”
“还敢狡辩!”
“左右何在!”
“拿下此贼!”
李景隆哪里理会瞿能的分辨,不容分说,径自下令。
李景隆身后跟着的三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如同饿虎扑食,立刻朝瞿能围堵上来。
……
王凌云看着堆满了马车的书卷公文,只觉得头疼,皱眉道,“你不过是想找到李景隆串通朱棣的证据而已,何必把整个白虎节堂都搬空了?”
他实在不喜欢读书,看到文字就头疼,打开书卷就犯困。
宁书涯看着堆满马车的书卷公文,笑意都要从眉眼中溢出来,像极了一个刚刚通过“配货”大赚一笔的奸商小人。
“平时白虎节堂守卫森严,哪有机会不声不响地进去偷……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既然这次李景隆为了不让瞿能起疑心,特地撤去了白虎节堂的守卫,机会难得,贼不走空……额不,来者是客嘛。”
“来都来了,一件也是拿,两箱也是搬,对不对?”
看着宁书涯这样子一副无赖面孔,王凌云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缠下去,转而疑惑道:“那你特地在牌匾上写的那六个字是什么意思?”
宁书涯嘿嘿笑道:“这事就说来话长了,你听我慢慢道来。”
“我有个朋友叫蒋干,我这个朋友有个朋友叫周瑜。”
“有一天啊……”
“闭嘴!”王凌云青筋暴起,握紧的双拳爆发出“咯咯”的响声。
宁书涯摸了摸下巴,尴尬地笑了笑,识相地赶紧刹车。
“这次的留言是我用左手写的,上次给李景隆留的书信是依依左手写的。下次万一又要给他留个小字条,怎么办呢?”宁书涯又开始为未来做打算了。
嗯,规划长远。
好习惯嘛。
“难不成让依依用脚写?”
“她不会把我当成足控变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