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张云帆和云重已经在躬身等候。
云飞扬走到庆宁侯身旁,施了一礼,带着二人就向着宫门外走去。
霍紫烟差点笑出声来,看着云飞扬的背影,眼波流转。
这小子,也太损了,拿人家儿子去了,当着人家老子的面大声宣布不说,过去还给人家施了一礼。
让对方一点找茬的由头都找不到。
他能想象到,现在庆宁侯心里憋的要死,还偏偏不能发脾气。
这小子肚子里怎么就这么一肚子坏水?
霍紫烟的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个笑容落在庆宁侯的眼中,他冷声问道:“霍提督,现在就幸灾乐祸是不是太早了?”
霍紫烟冷笑了一声,说道:“侯爷误会了,只是咱家手下出去的人这么能干,咱家心里欣慰罢了,都是为皇上分忧而已,谈不上幸灾乐祸。”
庆宁侯徐成茂嘴角一抽,转身大踏步离开了大殿。
今天受得气太多了,他怕再待下去就要被活活气死了!
云飞扬出了宫门,翻身上马,对张云帆说道:“你现在立刻去北镇抚司调集咱们的兄弟,把折子上的人府邸围了,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去!!”
张云帆一愣,问道:“云副指挥使,这么大阵仗,是不是通知一下刑部?毕竟都是京官,只有我们拿人是不是不合规矩?万一被人参上一本……”
“这你就不懂了,皇帝今天大发雷霆,刑部也有人犯事,只有我们办案,皇帝才放心!”
云飞扬意气风发的道:“规矩?制定规矩的人就在咱们身后,怕个屁,快去!”
张云帆点了点头,一扬马鞭就朝着北镇抚司去了。
云飞扬接着对云重说道:“走,咱们去庆宁侯府!”
云重点了点头,直接跟在了云飞扬的身后,带着等在宫门前的十几个兄弟,朝着庆宁侯府而去。
这就是云重和其他人的不同。
只要是云飞扬让他做的事,云重绝对不会多问,只会执行。
倒不是说张云帆不好,而是对张云帆来说,云飞扬是他的上司,他只是站队站到了云飞扬的身后,在张云帆的心里,他首先是锦衣卫,其次才是云飞扬的属下。
而且,他还要考虑自己和手下一帮弟兄们的安危和未来。
而在云重的心中,他首先是云飞扬的兄弟,其次才是锦衣卫。
虽然只是一个顺序的不同,但这里面的门道大了去了!
云飞扬和云重策马来到了庆宁侯府,云飞扬勒住了马,对着身后的锦衣卫说道:
“一队人去后门,给我将后门封了,没有我的命令,一个人也不准放出去!”
“谁敢放一个人出去,当心他的脑袋!”
一队锦衣卫领命前去封堵后门。
庆宁侯府外,路人看着锦衣卫将庆宁侯府的大门围了起来,脸上都是露出了震惊之色!
这可是庆宁侯府啊!
锦衣卫竟然敢招惹他们,他们不要命了吗?
即便是京城的百姓,也知道,锦衣卫根本不敢招惹庆宁侯府!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庆宁侯府门口的守卫立刻上来赶人道:
“放肆,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立刻滚,否则爷爷砍了你们!”
“狗样一样的东西,也敢在庆宁侯府门前放肆!”
皇亲国戚们跋扈惯了,根本不将锦衣卫放在眼里。
云飞扬瞄了一眼云重。
“放肆!”
云重直接上去,啪一巴掌就甩在了那个守卫的脸上,大声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锦衣卫替皇上办事,奉旨拿人,你在这里阻拦是什么意思,是要抗旨,还是要造反!?”
守卫被云重一巴掌扇懵了,反应过来后,大声嚷道:“奉旨拿人?这里可是庆宁侯府!”
云重啪一巴掌再次打在了那守卫的脸上,呵斥道:“你这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庆宁侯府就可以抗旨不尊!庆宁侯可以无视陛下圣旨?”
守卫被云重这话噎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
云重冷哼一声,一脚将那人踹翻,沉声道:“滚,再废话,要你的脑袋!”
守卫低下了头,退到了一边,云飞扬满意地点了点头,翻身下马,走到那守卫面前,拿着马鞭拍了拍他的脸,淡淡的说道:“这才像话嘛!一个月几钱银子,玩什么命呢?”
说完,他转过身来,对云重说道:“云千户,上前叫门!”
云重抱拳,随后走到了大门前,拉着门环,重重扣下。
“干什么?干什么!”
庆宁侯府内传来了一声不耐的声音。随后,门房一脸不满拉开了门,问道:
“敲门就敲门,不知道轻手轻脚吗?”
“这里是庆宁侯府,不是什么杂七杂八的人能来的!哪来的莽……”
说道这里,他看到了一脸冰冷站在他面前的云重。
门房又看了看门外低着头站在一旁的守卫,随后眉头就是一皱问道:“你找谁?”
云重冷声道:
“奉陛下口谕,威远将军徐勇先嚣张跋扈,目无法纪,杖责三十!”
“是你进去请他出来,还是我们进去拿人呢?”
云重冰冷的话语传到了门房的耳中,门房一个激灵,这才看明白,云重几人是锦衣卫的人。
“等着!”
门房刚要关上门,云重一把托住了大门,冷声说道:“你只有一盏茶的功夫,一盏茶之后,要是人没出来,连同你一起问罪!”
门房冷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眼云重,道:
“怎么,我们家小侯爷不小心犯了点错,陛下让杖责,你们锦衣卫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给你脸了是吧?”
“还真拿了鸡毛当令箭,陛下口谕是杖责,可不是让你们来抄家!”
“庆宁侯府还没倒呢!让你等着就等着!”
门房说完,不耐烦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狗东西!”
云飞扬眯了眯眼睛,对云重说道:“不尊天使,见谕不跪,当斩!”
这话一出,云重二话没说,腰间的绣春刀瞬间出鞘,刀光在那门房的脖子上闪过,绣春刀就归了鞘。
门房瞬间怔在原地,脖子上一条血线缓缓浮现。
噗!
血液从伤口中喷了出来。
门房捂着自己的脖子,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地神色,另一只手指着云重,缓缓倒了下去。
“放肆!”
一声怒喝从云飞扬的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