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禅明都傻了,他怎么知道,这事儿还涉及到了二皇子呢?
早知道是二皇子让云飞扬对江来福下的手,打死他都不会说出要跟江来福同仇敌忾的那番话。
趁着司禅明愣神的功夫,云飞扬直接身形一晃,欺身上前,连鞘的长刀,狠狠劈在司禅明持刀的右臂上。
其实,司禅明的修为,要比云飞扬高。
可是他一来在发愣,二来压根就没想到云飞扬会忽然向他出手。
当啷!
司禅明的绣春刀,直接脱手落地。
云飞扬并没有就此罢手,敲掉司禅明的绣春刀后,刀鞘就顺势朝司禅明脸上戳了过去。
司禅明仓促抬手,挡住了云飞扬戳来的刀鞘。
俩人各自后退两步。
周围那些锦衣卫见状,纷纷挥刀扑了上来。
“放肆!”
云飞扬厉喝一声,死死盯着司禅明道:“北莽王子,我说杀就杀了……首辅宅邸,咱也敢侵门踏户……”
他冰冷目光,扫了冲上来的那些锦衣卫一眼,继续盯着司禅明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咱会怕你?”
周围那些锦衣卫被云飞扬气势所摄,面面相觑,都犹豫了起来。
云飞扬接着冷哼一声:“你要替江来福出头?先问问二皇子答不答应。”
司禅明脸色一变再变,却是一言不发。
见司禅明都怂了,周围那些锦衣卫自然就更没人往上冲了。
云飞扬走到脸色难看的司禅明身边:“我并没有跟你争权夺利的想法,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他拍了拍司禅明的肩膀:“以后,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少管我!”
司禅明脸色阴沉的似要滴下水来,看着云飞扬道:“刚才的事情,我会如实汇报给指挥使大人。”
“随你便。”
云飞扬嗤笑一声,接着问道:“本官的公房呢?”
场中没有人回答。
云飞扬嘴角勾了勾,意味深长的道:“司镇抚使,莫非您是对陛下升我为北镇抚司副镇抚使的决定有异议?”
司禅明眼皮狠狠的跳了跳:“我没有。”
他心里,早已经把云某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这种事,是能随便乱说的吗?要诛九族的好不好!
云飞扬接着道:“既然没有,你为什么不给本官准备公房呢?难道不是要违抗圣命?”
司禅明只得耐着性子解释:“我才刚接到指挥使的通知,还没来得及准备。”
云某人扣帽子太狠了,他完全招架不住。
“这样啊,倒是可以理解。”
云飞扬一幅很是通情达理的样子,又问了一句:“荣归林的公房在哪儿?”
司禅明道:“在后面。”
云飞扬道:“不用专门给我准备公房了,我这人不讲究,就用荣归林那间将就将就就行。”
听到这话,司禅明的嘴角,又是狠狠一抽。
他心里暗骂:荣归林的公房,那踏马是给镇抚使用的啊,你特么区区一个副镇抚使,你配吗?
司禅明确实是刚接到让他接任北镇抚司镇抚使的任命不久,他还想着先让人把荣归林占据的那间公房打扫打扫,再按照他的喜好重新换套家具,他再搬进去的。
荣归林毕竟是因为犯事被罢免,他虽然也着急宣誓他对北镇抚司的掌控,但该忌讳的还是要忌讳。
却是没有想到,云某人竟然直接就要占荣归林的公房,一点都不忌讳。
等司禅明反应过来的时候,云飞扬已经带着人,往后面去了。
司禅明急忙追上两步,大声叫道:“你站住。”
云飞扬回头,面无表情的道:“司镇抚使,还有什么指教?”
司禅明道:“你不能用荣归林那间公房。”
云飞扬不耐烦的道:“那我用哪件?”
司禅明道:“你可以用我那间。”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我那间就是给副镇抚使用的。”
云飞扬瞬间明白了司禅明的小心思,他嗤笑一声,嘴里冷冷吐出几个字:“少特么管我!”
司禅明的脸更黑了。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火都没烧起来呢,就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儿,再三被云某人搞得下不来台,让他还怎么在北镇抚司立威?
要知道,以前即便是身为他顶头上司的荣归林,都不会这么当众给他难堪。
云飞扬却哪里会管他怎么想,早就带着水月几人,扬长而去。
一个千户凑到司禅明身边,看着云飞扬几人离开的方向道:“这厮太特么嚣张了,一个阉狗而已,凭什么这么嚣张。”
“你说凭什么?”司禅明没好气的道:“就凭人家身后有西厂撑腰。”
那个千户道:“您身后,不是还有咱们指挥使嘛。”
司禅明叹了口气:“指挥使向来没有野心,只尊陛下吩咐行事,不然咱们锦衣卫也不会一直被东厂和西厂压一头。”
那个千户嘟囔道:“只是因为没野心么……”
“放肆!”
司禅明厉喝一声,一把揪住那个千户的衣领,没好气的道:“你特么不想活了?”
那个千户缩了缩脖子,弱弱的道:“对不起,镇抚使,卑职孟浪了。”
……
北镇抚司镇抚使公房所在的院子,是一处天井。
院子前面是签押房,左边是北镇抚司存放各种情报档案和卷宗的地方,右边是原来荣归林休息的地方,后面就是镇抚使公房。
右边的房间,一应生活用品都很齐全,但荣归林平时也不会在这里住,顶多偶尔在这里午休。
云飞扬进去看了看,向水月道:“我让人换套铺盖,就委屈你先安顿在这里吧。”
他可以把水月从南镇抚司带走,但是不可能直接放了水月,那个责任他也担不起。
水月道了个万福:“全凭大人做主。”
云飞扬又向张云帆道:“你带几个弟兄在这里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把水月带走。”
“明白。”张云帆抱拳道:“没有大人吩咐,就是指挥使亲至,也休想把人带走。”
反正他已经决定了,要把自己和手下兄弟的前途命运,都压在云飞扬身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认识云飞扬的时间也不长,但内心里就是有个声音一直在跟他说,这么决定不会错。
云飞扬拍了拍张云帆的肩膀:“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说完,他又看向水月:“我这就去想办法,把你的案子接过来。”
水月美眸盈盈的凝望云飞扬,点头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