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也好,流言也罢,我要听听。你给我讲讲嘛。”
“都是莫须有之事,又没有人真正见过。”
说书人一脸不屑,不住捋着胡须。
天下人都知道,秦烈的这位四公子,不学无术、顽劣成性、荒淫无度。
每当歌颂北邺王秦烈之时,往往会将秦峰省略掉,毕竟想夸上两句都难如登天,更何况秦峰不占“文”字,更让世人浮想联翩。
秦峰不经意冷笑一声,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这啊,怎么就成了莫须有。
“没事,没事。”秦峰扔出一大锭银子:“我就爱听莫须有的。”
“无礼!我说书不是为了钱财,怎会为了些许银钱讲述传言,我绝不能使北邺王蒙尘!”
说书先生慷慨激昂,却把银子死死握在手里,不住摇晃,却不见抛回。
“秦烈小时候不过也是种地、放牛的主,偷鸡摸狗、撒尿和泥他也都干。”
这些可不是秦峰信口开河,这都是秦烈亲口讲给秦峰听的,而且不止一遍。
说书先生怒不可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里却依然紧紧握着银子:“哪来的泼皮无赖,天子脚下竟敢肆意污蔑北邺王!报官,快报官!我看你是别国余孽,蓄意闹事。”
众人被扰了清静,都是愤怒不已,经说书人大声呵斥更是纷纷站起身,冲着秦峰而来。
茶摊内瞬间乱做一团。
秦峰虽从未习练过武功,见众人冲自己而来,却是纹丝不动。
突然,四名长相清秀、身材娇小的护卫冲入茶摊,拔出佩剑,挡在秦峰周围。
众人见状,便知道闹事的人身份不简单,瞬间都没了脾气,毕竟都是寻常百姓,谁都不想惹上麻烦。
秦峰一跃而起,站在桌子之上,气势十足大声喊道:“你们都看好喽!我,就是北邺王四子,秦峰。”
城中差役、城卫官兵见街上闹出动静,纷纷跑向茶摊。
当听到“北邺王之子”,却都停下脚步,远远的看着,不再向前半步。
无论真假,谁都不想触这个霉头,万一给自家大人惹上麻烦,免不了受到责罚。
“我此次前来京都,是受了皇室邀请。与皇子、各家公子共同修学。不料,说书先生胡说一气,竟然把我给抹去不说!我还可能继任北邺王呢,咋能略过不说?!”
茶摊内外已经挤满了人,街上已经水泄不通,对秦峰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个热闹必须得看,这可比说书人讲得更为精彩。
“唉,京都也不过如此。”秦峰狂妄的张开双臂:“我在邺城建有听轩别院,景色美不胜收,一年四季各不相同,其中收藏天下奇珍异宝、功法秘籍不计其数,我却都懒得看上一眼。别院中各类下人不算,光是通房丫鬟就养有百余名。”
“殿下,现有二十三名。”
一名护卫站在桌旁,小声提示道。
秦峰瞪了护卫一眼,小声斥责:“别废话,我知道。”
“这些,都是你们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而我,出生便拥有这一切。你们看我来气不?”
百姓们都是心生愤恨,北邺王英雄了得,怎么生了这么一位混不吝。虽然如此,但没有哪个人敢大声回应,都在小声嘀咕。
“从今往后,只要是说书说到北邺,必须带上我秦峰,无论评价好坏均可。但是,如若不说我秦峰,我定然砸了摊子!”
想要让世人歌功颂德,那一定是难如登天,但秦烈做到了。
想要让世人口诛笔伐,却简单的很,只要惹怒百姓,一定会广为流传,这个,秦峰做到了。
秦峰跳下桌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护卫的保护下,大摇大摆走出人群。
说书先生见没人注意,快速将银子揣入怀中,而后才大声喊道:“狂悖之徒!纨绔子弟!辱没北邺王英名!我定然写入书文,让天下人皆知。”
秦峰上了马车,却不端坐,而是四肢大开,躺在马车里。
四名面容清秀的护卫随即跟上马车,小心翼翼在秦峰旁,捶腿、揉肩,拿来水果点心。
“殿下,今天可是相国陈烨章宴请诸位修学皇子、公子。”
“不去,不去。没意义。”秦峰极为不耐烦的蠕动身体:“嘶,我倒是饿了。去青霄楼,吃吃花酒,见识一下这京都最大的青楼,到底长什么样。”
“殿下,你有我们你却不……,你还去青楼?”
四名护卫其实都是通房丫鬟。
“你懂什么,秦烈安排了任务,让我体察京都情况,我这不得面面俱到嘛。”
“那我们在楼外守卫。”
“在楼外有个屁用,都跟我一起去。”
“那,殿下,你不要再生事端。”
“切,刚才是那说书的不好,又不是我想闹事。”
秦峰本意就是去街上闹事,就算说书人把他夸出花,他也同样会找别的理由大闹一场。
这一切,全是为了应对陈烨章下的死命令,无论如何留秦峰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