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刘义恭在江州待了将近一个月。
名为辅助刘子尚,实则主管一切,一边教导,一边将江州的事宜处理得妥妥当当。
直到新任命的官员陆续到位,一切归于平静,刘义恭方才启程回京。
刚一回来,他便没有闲着,连家门都没有踏入一步,就直接来到了宫门之外,请旨入宫觐见,这一来一回,起码也在宫门等了半个多时辰。
这些时日的操劳,加上日夜兼程的赶路,片刻没有休息,又在宫外等候多时,刘义恭都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在这年代,已经是年老体衰了。
刘子业时隔多日再见他,眼看刘义恭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脸色沧桑了不少。
鬓发都尽皆发白。
刘子业起身上前,连忙说道:“江夏王此番跟进江州的事宜,据豫章王汇报,一切妥当,也多亏了你在那儿主持大局,否则江州的案子,难以顺利完结。
这都是江夏王你的功劳,就连豫章王都在奏疏之中,数次感谢你的帮助,你又何罪之有?”
说着,刘子业便俯身,想要亲手挽起刘义恭。
刘义恭却摇了摇头,执着的回道:“陛下您登基不满一年,有些事情您并不清楚。实则,江州涉案人员当中,有数人都是臣安排进入的官场,也是由臣调配到江州任职的,如今发生这种事情,他们与邓琬同流合污,霍乱苍生,是臣的失职。”
说到这里,刘义恭顿了顿,满心的懊悔。
虽然一切都是邓琬的威逼利诱,可那些旧人,始终都是欺上瞒下,扰乱朝廷秩序了,说到底,并不清白。
他最后悔的,莫过于当初送他们离开自己的王府,还自以为这是对他们的体贴。
现在想来,刘义恭发现,他其实是给自己戴高帽了。
他当初是因为自己被刘骏打压,感觉没有了出头日,不想自己被埋没,于是便想要送自己的人上官场,用另一种方法,让他们完成自己的心愿。
也是想要给其他人看看,朝廷之中可以没有他刘义恭的存在,但少不得他的力量……
归根结底,都是他的一己之私。
以至于现在那些熟悉的旧人,沦落至此。
这些日子以来,刘义恭越想越后悔,也满心内疚。
此前一直以为为了他们好,结果把自己都给骗了,原来,自己也不过是凡夫俗子,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愿罢了。
到头来,还连累了他们……
尽管刘子业并没有大发雷霆,将所有人都赶尽杀绝。
最起码,这些旧人还是留得一条命在,也并未连累家人,也算是有所安慰了。
但刘义恭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尽管刘子业并未怪罪,可他埋着这个心结已久,始终难以心安,这才在江州事毕之后,第一时间赶回来,便入宫求见刘子业。
为的,就是彻底了结了这件事情,也还自己一个心安。
“哦?江夏王所说的,是哪几个人?”刘子业这还是第一次知晓,不由得问道。
刘义恭立马道出了出自自己王府的那几名旧人的名字。
闻言,刘子业细想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了。
其实,这几人,说到底无足轻重,根本不是主要人物。
甚至,他们只是属于被威逼利诱的边缘人物,在江州这次的案子之中,存在感少得可怜。
要不是这个案子尤为关键,刘子业翻阅卷宗奏疏无数次,有些印象,估计都快忘了这几人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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