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殷再回过神来,李令歌已经拿着奏折转身离开了。
“嫂嫂还等着我吃晚饭,殿下留步。”
……
吃过云有容亲手包的饺子,李令歌惬意地躺在躺椅上,望着夜色星空怔怔出神。
就在此时,一只纤细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略微抬头,李令歌看向手中的主人。
“怎么了?”
从登仙图出来之后,邸影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模样。
李令歌虽然知道其中缘由,可是他也没有办法。
马上就要飞升了,他能给对方什么?
如果不是登仙图外一时心软,看不得这丫头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也不会用手语重复那句话。
现在好了,好像更加失魂落魄了。
他悟了,给她希望,将来她就会更失望。
e=(′o`*)))
邸影:能不能继续讲宝玉的故事?
李令歌:……
自从上次在土地庙讲了贾宝玉的故事,邸影就好像听上瘾了。
但他实在不想继续讲下去了,因为悲剧结尾的故事总是让他不喜欢。
生活已经够苦了,现在只希望能从故事之中找点甜头。
“后来的故事……我记不太清了。”
邸影有些失落地低头,而后默不作声地退到了一旁。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李令歌急忙转移话题。
“我记得你精通易容术,教教我。”
邸影:故事。
“我真不记得了。”李令歌一脸认真地敷衍道,“回头,回头我想起来来了再给你讲。”
见邸影转身就走,他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诶,你干嘛去?”
邸影双手负后:回头再教。
李令歌:(??w??)
……
三日后。
邸影倚靠在廊下,手里拿着李令歌写的《红楼》书稿,看得津津有味。
路过的刘权看了一眼,而后顿住了脚步。
“这是什么故事?”
邸影手指指了指手稿上的‘贾宝玉’三个字,而后继续看书。
刘权不会手语,所以平时两个人沟通全靠猜。
他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跟着看了几眼,就这几眼便看了进去。
“这是哪来的故事?”
邸影没有抬头,只是抬手指了指李令歌卧房的方向。
闻言,刘权眼眸亮了起来。
见门房老秦头路过,他立即招了招手。
老秦头一笑,牙都没几颗了。
“刘爷,有什么吩咐?”
刘权低语了几句,老秦头点了点头,而后脚步加快了几分,朝着府外走去。
黄昏。
邸影看完了最后一页,有些意犹未尽地叹息了一声。
正准备起身离开,发现刘权还站在身旁,正看得入迷。
她收起书稿,正打算离开,却被刘权拦了下来。
“这书稿能不能给我?”
对于这个问题,邸影思考了半晌,而后摇了摇头。
见她摇头,刘权从身后拿出了一串糖葫芦。
“我用这个换。”
这回,邸影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手中的书稿交了出去。
犹豫一秒,都是对糖葫芦的不尊重。
李令歌为了给她留个念想,这份手稿是从头开始写的。
只不过,时间太仓促,还没有写到结尾。
刘权接过手稿,将前边没有看的部分翻看了一遍。
“好故事,真是好故事。”他抬起头,“以后我拿糖葫芦换后边的故事,成交?”
邸影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芦,又看了看李令歌的手稿。
故事她已经看完了,好像再用来换一串糖葫芦也不错。
见邸影点头,刘权嘿嘿一笑。
“王爷如果写了后续,你看完随时可以找我。”
……
太子府。
“这个老二真是昏了头了,竟然奏请费涣之主审漏题案。
没了秦王,他就乱了阵脚了,哈哈哈……”
姜景瑜高兴地在会客厅来回踱步。
“让费涣之立即启程入京,把漏题案做成铁案,让我那位皇叔再也翻不了身。”
见他高兴得有些过头了,坐在一旁的沈一柯提醒道。
“李令歌可是又安然无恙地回京了。”
上一次刺杀,李令歌回京立即到他的府上兴师问罪。
而这一次,对方回京已经三天了,反而没有任何动静,这让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打鼓。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安静的。
姜景瑜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三番两次刺杀都失败了,这个李令歌的命还真是硬。
“费涣之不是已经抓住他的把柄了吗,既然刺杀不成,那就让父皇要了他的命。
一个费涣之就能扳倒大楚两位王爷,将来我一定要重用他,大大地重用他。”
虽然事情进行得一切顺利,沈一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哪里不对。
姜殷真的会这么蠢,看不出费涣之是他的人?
……
二十日后。
回廊下,邸影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拿着书稿。
看得津津有味,吃得津津有味。
刘权蹲在一旁,眼巴巴盯着那份书稿,絮絮叨叨不停。
“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催王爷再写多一点。”
“这书火啦!”
“一卷就能卖八两银子,抛去印刷制版也就三钱二分,不算人工,这一本书就能赚七两六钱八分。”
“我的朝歌书局一天就能卖出上百本,一百本书就能赚七百六十八两。”
“这时间就是金钱,得赶紧让王爷写啊!”
或许是觉得他太聒噪,邸影握紧拳头,抬手便是一拳。
砰!
刘权捂着眼睛,身形倒飞而出。
哗啦——
回廊边的湖水涌起一个巨大的水花,激起阵阵涟漪。
刘权双手在湖中来回扑腾。
“我不会游泳啊!”
“我真不会游……”
“我……吨吨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