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顺着李令歌的嘴角滑落,滴落在白袍之上。
见状,云有容赶忙掏出手帕擦了擦他的嘴角,以及胸口的葡萄汁。
同时,在心里更加认定了这酒没法喝。
见她误会了,李令歌一阵咳嗽地解释着。
“嫂嫂别误会,是我不小心……咳咳……呛到了。”
“真的?”
云有容红唇微张,心中还是有些犹豫。
李令歌重重点头,面色因为咳嗽而有些涨红。
出于近十年的信任,云有容看了看自己的脚,心中仿佛有了决意。
“你若是骗嫂嫂——”
“任嫂嫂责罚。”
李令歌给自己斟满,而后举杯相碰。
酒杯相碰,云有容深吸一口气,轻轻抿了一口。
入口起初有些涩,可是很快便能品出酒的柔和醇甘。
浓厚的酒体的味道,果然如琼浆玉液。
蹙起的眉头随之舒展开了,云有容又尝了一口。
“味道确实不错。”
“嫂嫂喜欢就多喝点,这酒不醉人。”见云有容上钩,李令歌开始试探,“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嫂嫂当年是如何成为书院监院的?”
或许是获得了九叶雪莲心情大好,又或许是觉得葡萄酒确实好喝,云有容喝得越来越大口。
听到李令歌的问题,她睫毛颤动了一下,而后随口说道。
“上任院长觉得我骨骼惊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所以让我做了院长。”
李令歌:……
对于这个回答,李令歌感觉自己好像被当成了傻子。
“那嫂嫂现在是几品修为了?”
看了看手中的葡萄酒,云有容突然反应了过来。
“二郎今天的问题还真多呢。”
她玉手托着香腮,美眸有些迷离地看着李令歌,好似已经有了一分醉意。
“这样吧,二郎的酒量若是能胜过我。”
那伟大的容器猛地一颤,云有容起身离李令歌更近了几分,抬手再次碰了一下李令歌的酒杯。
“嫂嫂知无不言。”
挑衅,赤果果挑衅!
李令歌瞬间感觉自己酒神附体,眼前的葡萄酒不过就是水。
端起桌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真气运转,源源不断地驱散着体内的酒气。
他就不信了,自己七品境还喝不过一个妇人!
云有容丝毫不示弱,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意,同意一饮而尽。
就在李令歌为两人斟满酒,准备再次一饮而尽的时候,云有容拦住了他的手。
“你就算是想把嫂嫂灌醉,也得边吃边喝吧。”
李令歌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他放下手中酒杯,开始吃菜。
同时,将兖州之行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云有容意味深长地问道。
“若是嫂嫂在兖州被抓走了,你会不会奔袭十日去救嫂嫂?”
李令歌好似没有察觉出云有容的醋意。
“嫂嫂是书院监院,普天之下,谁敢抓嫂嫂。”
且不说嫂嫂到底是什么修为,单单书院监院的身份,世人都要掂量三分。
监院虽然不是圣境,院长可是货真价实的圣境。
打了书院的脸,怕是只有拿命来赔了。
不然,当年老爹又怎么会千方百计让他拜入书院,成为臣修风的亲传弟子。
就算是太子那个愣头青,也只敢在他离京之后派人暗中刺杀。
云有容长长吐出一口气,没好气地说道。
“嫂嫂是说如果!”
李令歌摇了摇头。
“我不会奔袭十日。”
不等云有容发火,李令歌便补充道。
“我会日夜兼程,五日便可到兖州。”
“你——”
刚准备生气的云有容,脸上陡然绽放笑意,她继续问道。
“若有朝一日,嫂嫂和你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成为死敌,你帮谁?”
李令歌再次摇头,十分认真地说道。
“这个世上没有这样的人。”
这话他并没有说谎,也并非哄骗。
在这方世界,李家就只有他和嫂嫂了。
至于李家之外,他也没有什么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云有容显然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不要说这个世上没有,嫂嫂是说如果,就有这么一个人。”
她盯着那一双星眸,补充道。
“假如那人和你相知相交,甚至比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久,你帮谁?”“我——”
李令歌有些疑惑,总觉得这个问题别有深意。
可是在这个世上,他根本就没有一个相知相交十几年的朋友啊。
见他犹豫,云有容不再追问,而是自顾自地将面前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果然啊,二郎是不愿帮嫂嫂的。”
见云有容接着就要喝第三杯,李令歌连忙开口道。
“我自然是帮嫂嫂!”
云有容放下手中的第三杯酒,佯装不悦。
“为你刚刚的犹豫,罚酒三杯!”
李令歌有些无奈,明明是自己要探嫂嫂的深浅,怎么好像成了嫂嫂度他的长短。
一连三杯下肚,他体内的真气运转得更快了几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最后什么答案都没问出来,自己反而被套出不少话去。
烛光下,两人推杯换盏。
半个时辰后。
哪怕是李令歌一直运转真气催发体内酒气,也挡不住一杯接一杯地喝。
他的双眼渐渐变得迷离,眼前的嫂嫂好似出现了重影。
晃了晃脑袋,重影反而越来越多。
“嫂嫂,院长为什么那么怕你啊?”
即便如此,他仍是没有放弃询问心中的疑问。
只可惜,现在的他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望着醉意朦胧的李令歌,云有容的脸颊上也浮现一抹醉意的绯红,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凑到李令歌耳旁,轻声道。
“二郎喝了这一杯,嫂嫂就告诉你。”
“好。”李令歌强撑起越来越沉的眼皮,“我喝了,嫂嫂就要说……”
一仰头,半杯酒下肚,李令歌直接栽倒在地。
即便是躺在地上,他的嘴里仍喃喃自语。
“我还能喝……”
呼——
云有容双颊如同晚霞,望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她的一颗心越跳越快。
此刻,她的心中冒出一个疯狂念头。
那个念头好似野草一般,在心底疯涨,无论如何都无法遏制。
她双手提起诃子裙的裙摆,黑丝玉足一点点探出。
由于太过紧张,足弓下意识绷紧。
随着圆润脚趾距离那张脸庞越来越近,云有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伴随着李令歌腮部的微微凹陷,黑丝玉足踩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