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可以为皇上搜集王安石的诗词文章。
但是将他的文字集结出版,一定会招来世人的反对。至于为他正名,则要等上数年甚至更久,引导士民风气,方可实行。”
这种信任难得,不能挥霍,要善加使用。
朱翊钧明白了,现在反对声太大,为王安石翻案要等一等,积蓄力量。
哪怕有他这个小皇帝全权支持,张居正都难以做到。
他心中感慨,张居正这种有心革新变法的名臣,都有忧惧之心,可见腐朽的守旧派是多么的强大。
自己尚且年幼,无法直接抗衡。
为了进一步变法革新,还得培养更多属于自己的势力,能够明确认可自己全新理念,愿意为了变法革新战斗的臣子。
具体该怎么培养,该如何使用……
朱翊钧默默又记下几笔,自己要慢慢琢磨。
他没有耍小孩子脾气,强行要求张居正满足自己。
朱翊钧点头正色道:“先生一席话,令朕受教。
朕觉得,国家如同一辆巨大的马车,走在崎岖的道路上,修补难,转向也难。朕将这一辆巨大的马车托付给先生操持,我们一起勉为其难。
朕今日,只是先向先生剖明心意,让先生知道朕虽年幼,亦早早立下大志,不耽于享乐,不贪懒放纵,不做守成之君!”
这是小皇帝进一步表明信任,将国家托付给自己,张居正听得大受感动。
他站起身,正色行礼:“臣愧不敢当。”
只是张居正没有想到,朱翊钧今天说的这番话,并不只是给他一个人说的。
虽然这里只有君臣两人,但是朱翊钧清楚,左右服侍的太监、附近充当侍卫的大汉将军,多半会把今天自己所说的话,全都透露出去。
就是不知道今天的消息,能卖几两银子?
皇宫的墙四处透风,私下一两个人或许能够保住机密,但是在文华殿这种公共场合,没有半点秘密。
今天朱翊钧和张居正所说的,也都是他想和其他大臣们说的。
只不过隆万这一时代的名臣中,他对张居正的了解最多。
而且主动探听来的消息,才更珍贵,更值得重视。
希望他们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
朱翊钧转念一想,招呼随侍的孙隆,把自己的桌案整理出一片空当。
“朕之前读王介甫的文章,看到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好。”
朱翊钧等孙隆将一张大纸摆好,他提笔挥毫:“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
写完这一幅大字,等墨迹干了干,他让孙隆将字赠给张居正。
“在朕看来,他的意思是,尽力即可,不必后悔,也不要怕被人嘲笑,但是自己都知道没有全力以赴,将来后悔莫及也晚了。
这也是朕想同先生说的。”
张居正谢恩行礼,接过这一幅字,仔细看去,不由得赞叹:“洒脱自然,浑然天成,皇上写的一幅好字!”
朱翊钧心中惭愧,上辈子的自己,早已退化的提笔忘字,只会敲键盘了。
这点书**底,全是原体从四五岁起每天辛苦练习而成。
不得不说,原体年岁小,但是毛笔字写的确实不错。
但是听到张居正称赞自己的书法后,朱翊钧再度摇头:
“先生这是舍本求末了。
朕是皇帝,不需要科举,自然不用练习馆阁体,束缚自己。开蒙时读书习字,当时要勤学苦练,如今想来,已经足够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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