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葛环父子叔侄四人瘫坐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
“把这四人也绑了,带回县寺审问!”
一个军官摸样的人命令道。
然后向那年轻的弓箭手躬身拱手:“多谢马先生相助,请先生随我等一同回县寺。”
那弓箭手似乎还沉浸在射死敌人的兴奋中,不过很快平复了心情。
点头道:“走吧,我随你们回去。”
官兵们押着俘虏,把贼人尸体和伤者扔在牛车上,赶着车回城。
直到这时,葛环才有些清醒了。
他又喜又怕,喜得是终于逃过一劫,若不是官兵突然出现,他们几人此刻已经死在仇大的刀下了。
可想想又怕起来,私藏甲胄可是谋逆大罪。
就算现在不死,县寺判决下来,自己父子叔侄四人也难逃一死。
还要连累家人一同丧命。
葛环若不是双手被绑,真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大嘴巴。早知如此,他把这些甲胄从地底下挖出来干嘛?
就因为他贪图那几个卖甲胄的钱,把一家人都坑进去了。
黄泉之下,怎么向大兄交待啊!
官兵们却不管葛环做何想,高高兴兴押着一众俘虏回到城中县寺复命。
光看那五车甲胄,这就是一件大案。
轻轻松松人赃俱获,便是大功一件,那赏赐可是非常丰厚的。
县寺灯火通明,酉阳令樊歧陪着李源等待消息。
“郡君为何对犯官家人私卖赃物如此上心?还让下官令城中驻军擒拿这几个刁民?”
樊歧有些不解的问道。
对他来说,就算李源对那点赃物起了贪心,也只要暗示自己一句,樊歧自然会让底下人办的妥妥帖帖。
何必大动干戈,让他下令出动驻军出城拿人。
还亲自坐镇县寺,并且派他的学生跟着驻军督办此事。
简直让人感觉堂堂一郡太守,左将军府长史,太过小器,有**份了。
李源笑着摇摇头,并没有向樊歧解释。
“孟正且安坐,我自有计较。”
樊歧还待再说,就听见外面脚步响起,进来两个人。
正是手下驻军军侯和李源的学生马谡回来了。
“卑下见过郡君、县君!卑下幸不辱命,生擒正在交易私藏甲胄贼人十五人。杀伤贼人十二人,其中贼首仇大及其两名手下被马先生射杀,缴获甲胄一百二十具,牛车五架!”
马谡也兴奋的道:“先生,这伙人交易的竟是甲胄,数量还如此巨大,真让人想不到啊!”
樊歧都惊了。
什么情况?
他原先还以为李源大动干戈就为了一点犯官家属私藏的赃物,心里对李源还有些不屑。
哪知道人家交易的竟然是大批甲胄。
这,这李郡君也太神了吧。
仅仅在酒肆听了隔壁桌几句话,就能料到人家在交易这等物事?
难怪此人有见微知著,料事如神之名。
看向李源的眼光中顿时多了几分惊奇和莫名的狂热。
李源其实也有点懵。
他就算想像力再丰富,也想不到葛环手里居然是一批甲胄。
要知道一百二十具甲胄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最简单、最廉价的两当铠,当初刘备从新野败退到江夏时,手里也没那么多数量啊。
小小的酉阳县,即便当初葛玖担任了十来年县长,也很难打造出那么多甲胄。
更何况打造出来的甲胄还要配备给他的手下将兵,不可能所有的甲胄都私藏起来。
这情况太诡异了一点吧。
“走,我们去看看!”
李源抬腿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