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赶紧与杨六一起挤开人群,护着李源走上二楼。
“小少爷,小的给您和李先生找了张桌子,实在没有多余的地方了,您二位受罪就一起挤挤吧。”
二楼倒是宽敞了些,不过也都坐满了人。
福贵手脚麻利的用袖子擦擦矮桌边席子,请两人就坐。
杨六也是跟着福贵有样学样,用袖子擦了擦矮桌。
李源眉头一皱,这么拥挤繁忙的酒肆,福贵还能帮他们找到一张单独酒桌,莫不是......
这货可是有前科的。
不料福贵早就在察言观色,见李源的神色,便不等李源说话。
自顾自嘻嘻笑着道:“好家伙,这酒肆要腾出张桌子也忒不容易了。小的好说歹说,帮先前坐在这桌的几位老哥付了酒饭钱,才让与小的。只还委屈了李先生和小少爷。”
听到福贵似抱怨似解释的几句话,李源便满意的点点头,坐了下来。
马谡却对此习以为常,夸道:“做的不错,出门在外将就一些也无妨。福贵,你让店家快些上好酒好菜,我与先生肚中饥饿了。”
“小的早已吩咐好了,这就让店家端上来。”福贵唱了声诺,转头招招手,便有酒肆伙计端来一个大托盘,把两壶酒,四盘下酒菜蔬放在桌上。
又有人端来两大碗汤饼,放在二人面前。
“李先生,小少爷,小的与杨六哥就在楼下,有事叫一声,小的们就上来。”
“嗯,去吧。”
马谡挥挥手,两人便行礼退下,下楼另行找吃的去了。
马谡给李源倒上酒:“先生,这地方酒饭不知道能不能入口,先喝口酒解解乏吧。”
“嗯,我肚子真的有点饿,先吃碗汤饼填填肚子,你随意。”
李源不急着喝酒,他习惯一日三餐,这都中午十二点多了,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
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用不着讲究啥用餐礼仪,便端起那碗汤饼,拿筷子夹进嘴里吃了起来。
所谓汤饼,样子非常像后世那种手工宽面条。
不过在武陵,当地人习惯吃米、谡,而不习惯北方的麦、粟。
汤饼的原材料也就是米、谡磨成的粉。
但是汉代脱粒技术不完善,粉中夹杂着不少米糠,有点拉嗓子。
李源一来肚子真的有点饿了,二来在这个时代时间长了,不方便长期吃随身仓库里的米面,偶尔也会吃本时代的粮食。
就当调节口味的粗粮吧,老话说忆苦思甜,他也不是不可以。
一碗汤饼下肚,李源肚子里感觉充实了许多,便与马谡慢条斯理的喝酒吃菜。
酒是这时代最普通的米酒,可能还掺了水,有点寡淡。
菜都是大瓮炖煮,直接捞上来装盘,蘸着酱料吃。
一盘炖羊肉,一盘炖鸡,还有一盘豆菽,一盘葵菜。
都是纯天然无污染食材,烧菜手法原始了点,但是酱料不错,应该是武陵本地特有的虾酱,鲜香爽口,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幼常,这酒肆菜还不错,多吃点。”
李源筷子点点几盘菜,赞道。
“嗯嗯,先生也多吃点。”
就在两人吃饭的当口,李源听到隔壁桌似乎起了点争执。
一人冷笑道:“我说老葛,你也别端着架子了,还当你家兄长执掌酉阳的时候啊?老弟我能给你这个数就不错了。你去打听打听,整个酉阳城谁敢收你家东西?要知道,你手里的可都是......”
是什么,李源没听清楚。
但是这人的话却引起了他吃瓜的兴趣,不由得扫了一眼隔壁桌,竖起耳朵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