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朋友有点事,小叔说让你把东西送过去,顺便找你要点东西。”
时沛怕她不信,把手机上的消息拿给温芝芝看。
“走吧,给你叫好车了。”
温芝芝只能半推半就的当一回工具人,她刚坐上车后就看到有个女人抱住了时沛的腰,两人黏黏糊糊走进了旁边的酒店。
车停在一处高端豪华别墅区停下,她刚想把宵夜递给保安,手机铃声在此刻响了。
“你亲自送上来,1幢201。”
温芝芝猛的抬头,很快在对面撞上一个身影。
在一片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的上半身半裸,手里举着一杯红酒,隔空看过来。
嘴唇上残留着红酒的嫣红,磕着眉,说不出的涩情。
温芝芝循着那抹灯光,看到写着1幢的别墅。
别墅以西洋风为主,门口是两盏青木悬灯,青檀木浮雕大门。
屋内意式风情的热烈铺面而来,红绿相间的楼梯毯布,没有看到拖鞋。
温芝芝光着脚踩在羊毛织的毯布上,柔软的触觉把整个脚裸包裹。手扶着赤红木漆楼梯,欣赏楼梯间挂的画。
是一幅开遍山野的向日葵,不由得让人心生希望。
走到二楼,在一个牌匾上看到201的编号。从房子的面貌能推断出以前生活的热闹情景来,从房间的布局窥探出一个家族生活的痕迹。
门,倏忽被打开。
“东西放那吧。”
时爷刚洗好澡,穿着墨青色的长袍。结实的胸膛露出半片,发梢上还有未干的水渍。
空气中飘出一缕君子兰的幽香,引人贴近。
她上前两步,双指拉紧了时爷前襟的浴袍。
“小心着凉,你伤还未好。”
她还未反应之际,时爷把她推倒在一片冰凉的墙壁上。
她的下巴被时爷捏在手里,被迫与他对视。
那潭幽深晦暗的眸子里生出一簇火,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
吻如意料之中落下来,疯狂的撕扯她口中的每一寸之地。
脑海里闪过顾宴庭那张脸,去掉今天她和时爷之间还剩29天了。
想到此,垂在两侧的手臂慢慢攀上时爷的脖子。
她像一尾自投罗网的鱼,甘愿溺死在**的快感里。
腰上的手用了力,她比以往疯狂,褪下那一抹无用的羞涩。
顺着时爷的腰身,缓缓的蹲下。
她试图取悦这个身受重伤又深陷**沼泽的男人时,她被一把拉起。
在她的头顶上,传来一道沙哑暗沉的声音。
“你不用。”
接着她被拦腰抱起,整个身子都被圈在时爷的怀里,是一个宠溺的公主抱。
“你的伤还没好。”
温芝芝喃喃的提醒他,试图在男人眼里窥探出一些不一样的情感。
“把虾全剥出来,另外再给我调一个甜口的蘸料。”
时爷把她抛在真皮沙发上,指着桌子上的宵夜。
温芝芝敢怒不敢言,打开包装盒戴上一次性手套。
她不光成了送宵夜的工具人,还成了剥虾的工具人。
温芝芝手指灵敏,一会就剥出满满一瓷碗虾肉来。
时爷从楼梯处端上来一份蘸料,看样是自己调出来的。
她把瓷碗往桌子边推了推,手上继续剥剩下的虾。
“你先吃着,我再给你剥一碗出来。”
“我对海鲜过敏。”
什么!你对海鲜过敏你让我给你送宵夜,让我在这给你剥虾。
“那你,怎么会?”
这时她才发现,时爷和平时相比全身笼罩着忧伤。
“不是我爱吃,是她爱吃。”
时爷坐在沙发的另一角,看着那碗白嫩嫩的虾肉,女孩的手臂上沾着几处红油。
他抽出纸巾,耐心的擦拭掉。
动作说不出的柔情,但周身包裹的寒意让她身体打颤。
“十年前的今天,我母亲吃完一份麻辣虾尾后,再也没有醒来。从那以后,我就对海鲜过敏。”
时爷的声音很轻,像一阵风刮过来,又散了。
“她也给我留了一碗剥好的虾肉,那天傍晚我去和朋友打球了。一直没记得吃,从那以后再没人给我剥过虾肉。”
窗台的纱帘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灯光暗了几分,寂静的深夜里两个人的呼吸清晰可闻。
她意识到自己要说点什么,打破这份浓重的悲伤。
于是,她轻轻走到时爷的脚边,头微仰。
用带着细钻的眸子说出深情万种的话,似攀着风呢喃。
“我可以抱抱你吗?”
她说的极轻,像一种乞求。
下一秒,被揽进了一个怀抱里,带着烟草味悲戚的味道。“我从小就被父母抛弃,孤苦伶仃的在孤儿院长大。八岁才上小学,十一岁才坐过商场的扶梯。”
“小时候我发育慢,说话晚,孤儿院的孩子都喊我“小傻子”。甚至我也把自己当成了傻子,直到后来我遇到一个姐姐。她教我识字读书,给我擦手,喂饭。为我过人生中的第一个生日,说我的名字很美好。”
“后来姐姐也离我而去,我经常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或者是,我生来就是被抛弃的命运。”
不停的被抛弃,被亲生父母抛弃,被生活老师抛弃,被孤儿院园长抛弃,后来姐姐的出现照亮了她的生命后,又离她而去。
所以,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呢?
如果不是仇恨支撑她,她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生命的意义在于、”
时爷的嗓音浅浅传来,停顿的时候眸子微眯,里面有说不出的意味。
很快便用动作代替了语气,时爷的手抚过大腿,往衣服里面钻。
她半推半就的轻哼起来,治疗悲伤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它。
月亮挂在树梢上,趁着人们打瞌睡的空,隐下了半边。
时爷后背斜靠在沙发上,眼中残留的**把侧脸染成一朵暗夜玫瑰。
温芝芝收拾着桌上的残局,时爷开了一罐啤酒兀自喝起来。
待一切都收拾好以后,桌面上只剩下一碗剥好的虾肉。
她侧着身子,小心的从时爷的脚边走过去。
“哎呦……”
突然出现一只脚绊倒了她,身子整个趴在时爷的怀里。
“陪我喝两杯?”
时爷半眯着眼,想让她走,又想她留。
她还似刚来时那样,拢紧了时爷的衣襟,夜深风寒后背还带着伤。
又是红酒又是啤酒,身子哪能禁起这么折腾。
“我想喝时爷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