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香阁内外的丫鬟、婆子等三十多人齐齐在院中屋内翻找着,足足找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愣是没见到一根毛。
一丫鬟偷偷将宁枝叫过去,愁眉苦脸:
“宁枝姑娘,我们将屋子翻遍了也没找到那些东西,您说这平日里也没旁人进来,怎么就丢了呢?许是大奶奶放忘了地方?”
“不可能,大奶奶的东西一向是我保管着的,只有昨日,大奶奶说要清点,才将这些东西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那?昨日可有谁来了?”丫鬟回忆着问:“昨日!我远远瞧见枕哥和宴哥进来过,可宴哥不是进来送绿豆汤的?难不成是……”
宁枝满脸紧张,小声道:“你小声些,怕是没这么简单,待我回了大奶奶问问罢!”
宁枝又道:“你且去告诉她们,就说大奶奶不小心丢了东西,叫他们不要猜到枕哥身上!”
“哎好!”丫鬟连忙出去:“我一定原话同她们说!”
那丫鬟还没走出去,宋清阮便从里面走出来,很是生气地叫住宁枝:
“事关江枕的清誉,怎可胡乱讲?我今日定要将这件事查清楚,免得叫两个江枕平白落了人口舌!”
宁枝样哐叽一声跪下:“大奶奶,我一时口快……”
“莫要说了!”宋清阮打断她,又叫宁棠上前:“去回了老太太,就说我丢了东西,要彻查府中所有人的房间!”
宋清阮一声令下,阖府上下所有仆人皆停下手中的活计,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己房间前,等着搜查。
宁枝和宁棠二人,各带了一群人,自东西跨院往里查。
江老夫人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宁枝已经查到福寿堂东边的耳房,再往里一点,便是江枕的房间。
江老夫人坐在圆椅上,十分生气:
“简直胡闹!她这样做,叫府中的下人怎么看枕儿!”
江老夫人气得面色涨红,冲外面喊道:
“把夫人给我叫过来!”
马上就要开祠堂定嫡长子了,她现在胡闹什么?!
简直是糊涂!
宋清阮站在福寿堂前,意气自如地行了礼:
“老夫人。”
江老夫人埋怨道:“即刻停了搜查,不过是些镯子香粉,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得兴师动众地闹得全府上下不安宁吗!”
宋清阮垂眸,掩住眼中的不耐:
“老夫人,这镯子和香粉是孙媳妇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很是重要。”
江老夫人语气更加不满:
“那些嫁妆不过就是些梳妆用的小玩意,怎能因此耽误了枕儿入族谱的事?”
江老夫人道:“你如此兴师动众,叫府中的下人怎么看枕儿!”
“枕儿怎可能偷你的东西?不过是进了你的院中,就成他偷得了?那若是如此,江清宴也脱不了干系!”
江老夫人废了一番口舌,企图为江枕开脱:
“清阮,你实在太心急,倒害了两个孩子!那些小玩意,你若喜欢,待日后再买就是!”
“好。”宋清阮答应了。
江老夫人恍了下才反应过来,宋清阮竟然答应了?
江老夫人满意地点头,喝了口茶:
“这才是主母应有的气度!”
宋清阮缓缓坐下,气定神闲地说:
“镯子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那香粉……”
江老夫人照常喝着茶,没往心里去。
宋清阮一字一句道:“那香粉原宋府立了功,乃是今上开恩,破例便赐给我母亲的龙、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