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帝眼前一亮,急忙道:“你有何话要说。”
江骁这话简直如同及时雨,直接打破眼前的僵局。
郁斬旋即转身,倒是有了几分兴致:“你倒是说来听听,有什么样的好法子能叫你免了这欺君之罪活命?”
江骁顾不上郁斬,颤抖着身子,满眼都是求生渴望:“臣有法子,臣听闻皇后娘娘中了养颜水的毒,寻遍良医无人能解,但臣有一人能举荐,绝对能治好娘娘的毒!”
延安帝颔首,示意江骁继续说。
江骁大喜,连忙伸手指着叶罗懿:“她,她能救娘娘的命!”
跪在江骁身后叶罗懿连忙点头,道:“是,今上,民女能解皇后的娘娘的毒!”
怕延安帝不答应,叶罗懿连忙从怀中取出早已被鲜血染红的丹药,这个,是系统不理会她之前,制造出来的唯一一粒丹药。
药效猛烈,一颗丹药下去,就是脸烂得透透的人也能立马活下来。
叶罗懿本想磨成粉一点点卖出去的,结果没想到在今天还能派上这样天大的用场。
“回今上,这粒丹药能救皇后娘娘的命,且还能延年益寿。”
见状,延安帝微微抬手,示意叶罗懿将丹药放上来。
“去请皇后来。”
郁斬抿唇不语,索性安然坐了下去,等着皇后来好看出好戏。
他不同延安帝说话,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僵持着。
半柱香后,皇后姗姗赶来,一同前来的,还有太后。
郁斬对这个太后,是极恨的,但恨中,又带了些敬重。
一听见太后赶来的通传,殿内的众人旋即起身行礼。
太后的到来,也让这件事的局面发生了转变。
延安帝知晓,太后是皇后搬来的救兵,整个朝堂中,唯一能让郁斬听进去几句话的,也就太后一人了。
延安帝道:“额娘怎来儿子这里了?”
太后被皇后搀扶着坐下,沉了口气,脸色怏怏:“不过是瞧见今儿天热,索性哀家在店里也憋闷得厉害,出来走走。”
延安帝点头,将眼神从太后身上收回,转眼唤太监进来试毒,待确认这药丸没毒后才同皇后道:“这药丸可能解你身上的毒。”
皇后脸色一顿,并不着急去拿那药丸,转眼看向叶罗懿和江骁两人,笑道:“臣妾听闻,民间有人高价卖一叫养颜水的东西,倒是延年益寿,只是寿没见到,倒是闹出了不少人命,眼下这案子归掌印管着……”
皇后笑笑:“郁斬,可查出那人是谁了?”
贵为中宫皇后,保命是放在头一位上的,但也不能任由自己被害了却一声不吭地吃闷亏,何况这罪魁祸首还想借着她的身份保命,简直不能忍。
皇后浅笑着,一句话让所有人转眼看向郁斬。
郁斬笑:“找到了。”他伸手指着叶罗懿:“罪犯就在娘娘眼前,用娘娘的命换自己的富贵,再用娘娘的命换自己一条活路,娘娘,您可真真金贵。”
郁斬讥笑:“娘娘应当吃了药丸再来问我的,这样也好过后再纠结吃不吃的不是?”
皇后和婉一笑:“既然罪犯已经找了出来,那便……”
皇后看向延安帝:“欺君罔上,残害皇后,这……”
皇后看似是在为难延安帝,但实际上,她和延安帝同心,无论如何,不管给江骁和叶罗懿扣上什么帽子,总之,能让这两人死了就是。
延安帝顺着佛珠,道:“即刻杖杀。”
江骁猛地怔住:“今上……”
怎么可能!
不应该这样的,叶罗懿在刑房中几次三番告诉他,只要能在今上眼前进言,就一定能活!
叶罗懿也顿时怔住,怎么会和她在系统里看见的不一样?!
叶罗懿猛地抬头,是郁斬。
是郁斬在殿外和皇后说的那些话搞的鬼!
但眼下,叶罗懿缺出乎意料的没有对着郁斬破口大骂,她匍匐着爬到郁斬脚边,道:“大人,救救我,大人只要能救我,我就将我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郁斬垂眼看她:“你有什么是我不知的?”
叶罗懿一双眼快速的转着,脑中灵光顿现,道:“宋清阮!”
“是宋清阮的事情!我知晓宋清阮为什么不记得你了,我能帮你!”
郁斬眼前一亮:“哦?”
叶罗懿猛地点头:“我真的知道,我还知道你们小时候……”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郁斬猛地伸手掐住了脖子:“什么时候,本掌印的事要从你口中得知了?”
郁斬眼中满是杀意,抓住她脖子的手青筋暴起,渐渐收紧。
“郁斬。”太后的声音从一侧响起:“莫要杀生。”郁斬一顿,抬眼看向太后,眼中带着无形的警告:“今日死还是明日死,有何区别?”
太后叹了口气,道:“宋家嫡女要和离的事,哀家允了。”
郁斬瞬间松了手,一把将叶罗懿扔到地上,任由她咳嗽不止。
适才抓着人脖间的手现在正抽出胸前的素白手帕,动作轻柔地擦着修长如玉的五指,他唇角挂着满意的笑:“多谢太后。”
延安帝顿时坐不住了,“宋家嫡女同江骁并未闹义绝,当朝律法在此,如何能和离?”
自家额娘向着外人说话,让他这个君王的脸往哪里放?
太后蹙眉道:“女子嫁进父家守寡八年本就不易,想来那宋家嫡女也是抱着江骁尚存一息未死的念头苦苦撑了八年,若是婆家人带她好也就罢了,可侯府的光景本就不妙,她也是吃尽了苦头。”
太后似是真真能同宋清阮感同身受一般,眉眼间又多了几分愁容:“这好容易盼着夫君上归来,却没想到他是个逃兵,还在外头养了个外室女,吃她的喝她的不说,现下还要耗着人家的青春不肯放手,这样的事,同义绝有何分别?”
太后一番话说得延安帝默默闭口,只是延安帝却依旧不住地叹气。
太后又道:“不妨允了她和离,也算是成全了宋国公的心愿,料理起侯府来,也好就事论事,不必体谅宋国公府的面子。”
这话倒是说得直白,太后也没有要防备着郁斬的心思。
太后又看向郁斬:“斬儿,哀家知晓你的中意宋家嫡女,只是这件事上,你做得未免太过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