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仙与书生谈情说爱,那个光头和尚要是作甚的?你看那图上有和尚打架哎!”旁边的人问道。
另一个书生往前挤了挤仔细看了看就说道:“好像是和尚要捉拿蛇仙的意思。”
“可是背上长了翅膀的青年小哥举着剑要刺顾大家哎,旁边的大脑袋老人是谁?”
“上面写着九月初一预演,可以免费观看,下面有地址,可以自己去打听......”
同样的话题和疑问在东京城四周都在讨论着,城里贴了海报,城外的城墙上也贴了海报,让进城的人老远就能看到巨大的海报在城门旁边挂着。
一辆油碧香车在下午的时候停到海报跟前,车上的帘子拉开之后,探出一张绝世容颜,双眸似一汪清潭,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她仰起头看着海报半响,放下帘子之后坐在车厢里不语,沉思片刻让马车夫按照图上的地址直奔大粮仓而去。
等到了影剧院门口才发现根本进不去车了,人山人海的都在门口打听,有些人进去之后出来就给外面的人讲里面的美轮美奂,一个劲的啧啧称奇,于是这就更让外面的人想进去看个究竟。
马车上的女子见是这般情景,便让婢子前去找门口看护的人前去通融,过了一会儿,有人出来带着这马车绕开众人一直走到侧面,让车夫停了马车。
女子下了车之后就看见穿着一袭白衣的顾若兮正含笑看着她,便款款走上前去笑着说道:“在东京城顾大家几个月都不曾有消息,原来是在这影剧院修炼呢。”“雁大家说笑了,多日不见甚是想念,近些日子我忙于这影剧院的事情,估计雁大家又掌握了不少音律和诗词了吧?怎么今日有空来这里寻我?”
“这不是被城门处的大彩画给吸引的吗?顾大家你可是不知道,现在每个大彩画跟前人山人海,都在谈论顾大家究竟是要演的什么戏呢,我尚且不知你究竟是在做什么,不过光是凭那大彩画,妹妹的名声现在已经是东京城无人不知了。”雁大家说道。
“雁大家请随我来,进来影剧院一观便知!”
顾若兮现在很满足自己的状态,自己的朋友只要进来,无一不是惊叹于影剧院的新奇,更是被台上演戏的内容所吸引。
自己总是很自豪的给姐们们介绍里面的设施以及排练的结果。虽然这种介绍需要听者有个很长时间的适应过程,但是自己犹如这里的主人般给客人如数家珍的讲述,看到听者迷惑而又赞叹的眼神,总是催生自己一种得意的感觉。
当雁玉坐在下面的软椅上看着顾若兮排练时候,心里有种莫名的惶恐,因为仅仅是这样的直观的去看,就知道顾若兮的名望恐怕马上就要如日中天了,扭头看了看入口处,一些身材强壮的男子面无表情的阻拦着想要进一步观看的观众,从那些进来参观的观众表情就知道,这里的一切绝对是吸引每个人的。
她和顾若兮的交谈中得知了这家影剧院的主人那是一个舞象之年的少年,心中不住的称奇,当得知是那《小重山》的作者时候更是心里泛起巨大的惊异,这少年出使辽国的当庭答对已经是街头巷尾的传说了,勾栏瓦舍每当讲起韩清的出使过程,往往都是不同的版本,甚至出现了韩清当庭调戏契丹皇帝的妃子的艳诗,无论是任何版本,听众无一不是叫好。
可惜今天没有见到这个韩清,这让雁玉极为的遗憾。
韩清此时正和竹娘坐在广元楼喝茶,听着彭方讲述自己儿子彭云江失踪的事。
“云江自幼聪明,而且是极为忠厚老实的孩子,自学会了炒菜之法后,潜心学习各种调味,平日里没和别人结怨啊。这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也没见留个什么书信啥的”彭方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皱着眉看着桌上的茶水,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
“可有报官?”竹娘问道。
“还不曾报官,有人留了字说不让报官,几日就可送回。”
“留了字?在哪里?”韩清问道。
“在...一处酒肆里。”老彭有些支支支吾吾的回答。
韩清点点头没再说话,彭方在武遂城那是豪门大户,来这东京开了广元楼更是日进斗金,这样的地主老财,儿子能是忠厚老实的人?如果不是为了防止炒菜技术外泄,老彭肯定不会让自己儿子亲自跑到厨房里抡大勺的。既然说是在酒肆里,那这彭云江去的地方肯定是红栀子灯盖有竹叶的酒肆了。
众人到了酒肆,果然是门口的灯上盖有竹叶,于是找那酒肆的女子问话。
“奴家真个不知道云江去了哪里!”那被唤作冬梅的女子说道:“他边喝着酒边与奴家调笑,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去了,奴家上楼换了件衣服,下楼再看就不见人了。”
“墙上留的字呢?”韩清问道。
“被奴家用绸布遮住了。”冬梅说罢走上前去拉开了绸布,只见墙上写了四排字:借人一用,数日归还,若要报官,就等收尸。
韩清面无表情的走到这几个字跟前仔细观察,用手比划了一下便继续问道:“彭云江来你这里多少次了?”
冬梅脸色有点红红的回答:“大约隔三五日便来一次。”
“当你发现人不见了,还发现有什么其他动静没?比如门口的异响,或者你上楼换衣被什么其他事情给影响?”
冬梅有些没太听明白,愣神看着韩清。
“这样吧,冬梅姑娘,我可以去楼上看看吗?”韩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