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城?那不就是高丽国的吗?那你们就是高丽人的后裔呗。”韩清吃完东西,掏出一块丝巾抹了抹嘴说道:“是车顺姬让你二人跟来的吧?”
“大官人所言不错,是车大使让我等一路跟随,保护大官人的周全。”
“保护我?那就多谢二位了!”韩清笑笑心想道:保护我?估计趁着老子落单,一刀抹了老子的脖子,然后偷走那矿泉水瓶子才是真。
一帮人吃饱了喝足了,韩清往大路那边望了望,没看见再有人赶来,这才收拾一番继续赶路。他本以为景妮也会跟着来,看来紫鸢是听了自己的劝告,没让景妮跟来。
他在车厢里回头望了望队伍,除了姜阳秋带着的十二护卫,剩下的都是居心叵测的人,能把这么一帮子人凑齐,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一帮人路上不断前行,眼看着天快要黑了,众人寻了驿馆就住了下来。
韩清是官方身份,他身上的银鱼袋就已经表明了身份,所以驿馆的人还没等他出示官牒就很殷勤,姜阳秋与护卫们各自找了房间,也都安顿了下来。而那些江湖豪客们并非是有官身之人,没有资格住这种官方的驿馆,所以各自寻了驿馆旁边的脚店住下。
晚上他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仔细思量了一下,一路上跟来的这些各路神仙每个人的图谋不同,高丽国派来的人图谋的是那个矿泉水瓶子,鹿菲子是听从雍老道的安排跟随,或许有机会找到那黄玉石。明教的四果派来的人是为了铜板,他们还不知道雍老道已经拿到了整个铜板。而通华寺的和尚是连个毛都没碰着,现在就是跟着队伍走,也不知道智真老和尚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就在韩清离开京城的这一天,朝堂之中也发生了人事变动。因为冯拯府中白骨以及鲜血说不明白出处,顾迁怒于开封府查案不力,开封府尹薛奎被除差遣,并于当月被选定为辽皇生母萧太后生辰使,定于七月下旬出使契丹。
开封府尹一职由鲁宗道接任。
因丁谓一案而被牵连的林特,被贬为许州今河南许葛知州,现已还朝,任户部尚书知通进银台司,判尚书都省,勾当三班院。
已经停留在西京洛阳的韩清接到快马驿站的传报,不禁挠了挠头。本来自己安排的暗箭射向了冯拯,眼看着冯拯中箭倒地,哪知道旁边的薛奎居然躺枪。“世事难料!”他叹了口气,然后就继续在影剧院喝酒看戏。
薛凯文正在意气风发的指挥着台上的人排练,南小珊和杨盼柳两位行首凑到他跟前不断地说笑。
“还没到洛阳之时,路上就听人说这西京影剧院的两位行首名头,已经远远地盖过了西京官员。”韩清捏了一片羊肉放进嘴里吃掉之后说道:“在洛阳一带,只闻听南杨,不曾知留守。”
“这西京的留守也常常来影剧院看戏,至于像那些提辖,提刑、提学等官人更是这影剧院的常客呢。”南小珊说道。
“当初大官人你让我们来西京,我们心里很是不愿意,现在才知道来西京的妙处。”杨盼柳说道。
她这话说的是真心话。当初汴京影剧院被各个行首所占领,名望高的行首占据了大量的人气,这让二人的位置有些不冷不热。杨盼柳与南小珊二人当初被韩清劝说到西京洛阳时候,心里真是有些失落。在东京城,行首们是被达官显贵惯着宠着,想见行首一面的人能在院外排队,可是就这么被韩清给打发到洛阳,总是有些落寞。谁都知道京师的繁华,谁都知道京师的花团锦簇,有能力有姿色的才艺女子恨不得想尽一切办法留在京师,哪有主动离开的?
但是这二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慢慢发现了在洛阳的好处。天子脚下做宰相,不如远离朝廷做诸侯!二人名望在洛阳有了空前的提高,其他小行首若是想要出头,必须要经过这二人的认可,这在洛阳行首中已经形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你二人现在已经是洛阳行首中的翘楚,现在也就是筛选各色美女,经常地赴豪门盛宴吧?”韩清问道。
“盼柳姐姐这些天可是推了很多的邀请,专门在影剧院陪大官人你的。”南小珊说道。
“你大可不必如此,我这次就是一路上游山玩水,西京虽然来过几次,但是总是遇到急事。”韩清对着杨盼柳说道:“如果手头上有什么着急的事,不必顾及我这里。”
“这洛阳大大小小官员以及富绅,我和小珊妹妹都见过,反而是大官人你不常见。”杨盼柳笑道:“现在大官人你暂居影剧院,奴家可不愿白白丢掉这亲近机会。”
“对了,奴家忘了问大官人,听闻汴京影剧院因为上演白娘子大戏,被裴家人一纸诉状告到了开封府,薛当家前些日子让我们暂停了这部大戏,不知现在可是有什么新变动?”
“现在随便演,爱他娘谁是谁!法海就是法海,名字不用换。”韩清说道这里就有些拉下脸。
两位行首看到韩清说着就变了脸还骂骂咧咧的,就互相使个眼色,不在触及这个话题。
影剧院的一楼坐着姜阳秋与护卫等人,都在看着舞台上的大戏。看到清新脱俗的小娘子走出来咿咿呀呀的唱,护卫们觉得眼神都不够使了。而姜阳秋则是满不在乎,他在汴京影剧院做护卫时候,名头多大的行首都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