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是你的心血啊。”
“只要你在,我的亲人和娘子都在,什么都不重要。”韩清摸着她的脸轻轻的一亲了亲说道:“这次回去,让我的竹娘看看,你的郎君怎么收拾这帮人。”
竹娘听了这话,咬了咬嘴唇,用了些力气紧紧地抱着他。影剧院在她手里给弄得丢了,这件事让她一直放不下,甚至成了一块儿心病。以至于她慢慢变得有些不愿意见人,宁愿躲在家里不出门,因为只要出门之后,看到路上有熟人的目光冲着自己,她总觉得那人的目光带着嘲讽。韩清出使辽国之后生死不明,她有一度甚至有轻生的念头,是这个男子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让自己不再流落于街头,可是现在这个男子已经生死不明,她却将他辛苦打造的影剧院被人诈走。
自从得知韩清生还的消息之后,由最初的惊喜慢慢地就转变成了自责,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韩清,该怎么去解释。现在看到韩清就这么轻轻地一带而过,她心里有了些好受,但是似乎心里更有些自责。在她心里,宁愿让韩清痛骂自己一顿才好。
韩清似乎猜到了她心里所想,把她抱在怀里,说道:“给我讲讲那帽妖,你见过没有?”
“奴家没见过。”
“谁见过?”
“岳大叔说见过。”
“他讲了那帽妖是什么样子了吗?”“他说他见的帽妖很大,能有三四丈长,带着帽檐子,而且旁边有窗子,里面光如白昼。”
韩清听了之后低声骂道:“冯拯你个老王八蛋,就赶了这个时候忽悠老子出使,恰巧出现了UFO,老子没准能回去呢。”
“出现了什么?”竹娘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韩清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问道:“周小俏和周小乙去了哪里?”
“这姐弟二人找了岳进和朱伯凭,一同去了勾栏瓦舍重操旧业。”
“季芳华、周慕晴这几个行首是个什么态度?”
“据奴家所知,这几人都未参与顾若兮的把戏。”
他摇了摇头叹道:“想不到戚氏居然...”
“危难时候见人心。”竹娘说到这里,想起了陈思睿的事,便也告诉了他。
“老子不在京城,什么妖怪都现了原形了?”韩清听完竹娘讲述叹道。
“这次多谢了仲容,他帮着奴家解了围。”竹娘说道:“这陈思睿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广元楼是个什么情况?”
“闹帽妖那会儿,生意一直不太好,不过现在完全恢复了,生意很好。”竹娘说完这话,看了看他,幽幽的说了一句:“你和那...月茹的孩子已经被送到了京城。”
“啊?”韩清听到这话,猛然坐起来:“孩子送到了?”
“是。”竹娘也披了一件衣服坐了起来说道:“现在你娘子那里养着。”
“那孩子不是我和月茹的。”他有些伤感的说道。
“啊?孩子不是你和...月茹的?”
当下,韩清就把草原的经历原原本本的道了出来,这让竹娘听了又是惊奇又是伤痛,抱着韩清呜呜痛哭道:“郎君,你受苦了。”
“那孩子是萧大哥和耶律大嫂的骨血,我发誓要把这孩子抚养成人。”
“听那契丹夫妇后来告知,说你给孩子起名叫韩琦,我们都猜测是你和月茹的孩子。”
韩清扬起头,长叹一口气。
竹娘知道这话勾起了他对月茹的思念,就不再作声。
“睡吧,很晚了。”他重新躺了下来,然后把竹娘一把搂过来,拥在怀里说道:“明天还要见一大帮人,想想就烦。”
第二天,汾州一帮官员早早来到了官驿,在门外等候。
韩清昨晚和竹娘说了很久的话,早晨起的很晚,被竹娘催促了几次,这才慢吞吞的起来。
竹娘看他还在蒙着双眼,就伺候他穿衣,然后用温水打湿了毛巾,给他慢慢擦拭脸部。
他起身又去刷牙漱口,上了趟茅房才下了楼。
“汾州知州事郑茂才拜见韩大夫,昨夜让您受惊了。”郑茂才看到韩清仍旧是蒙着双眼,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这是不怪你郑知州,是我不想打扰当地的官员,所以住进了民间的驿馆,哪知道居然有刺客。”韩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