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就剁一只手送你如何?”马副使淫笑道:“一只手换一个女人,很划得来吧?”
紫鸢听到这话点了点头,然后扭头轻声对韩清说道:“我来和这老鼠喝!”她说完这话,眼神里带着极强的恨意。
“哪有女子和男人拼酒的?”韩清拦住了她。
耶律隆绪蛮有兴趣的看着下面的人争执,并未有任何阻拦的意思。耶律揭笑吟吟的站起来,悄悄地走到耶律隆绪跟前,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的悄悄说着什么。
通译和录事官各自抱了两个大一些的鸡腿瓶进来,韩清找出两个,一前一后的摆放到过道上然后说道:“请马副使先自己挑酒,免得输了被剁手时候说我耍诈。”
“嘿嘿!宋人本来就多狡诈!”马副使没有拿离自己近一点的那个鸡腿瓶,反而拿了离韩清比较近一点的,然后拍掉泥封闻了闻说道:“好酒,当痛饮!”
韩清慢慢地拿起那鸡腿瓶也是拍掉泥封,看着马副使说道:“喝的醉死以后,剁手时候根本感觉不到疼!”
马副使听了以后轻蔑的一笑,举起瓶子扬起脖子就开始咕咚咚的喝了起来。
韩清见状也立刻扬起脖子开始自己灌酒。
刚才他之所以告诉通译,就是让他按照自己的指点去取酒,这鸡腿瓶上的泥封刻有刀印的,蒸馏过几遍就刻几个刀印,蒸馏次数越多,酒的度数越高。
让通译去取来的四瓶酒,刻有四个刀印的两瓶,没有刀印的也是两瓶。
他知道人性多疑的特点把没有经过蒸馏的酒瓶往马副使跟前摆了摆,然后把高度数的往自己身前放了放,然后特意让马副使先挑酒。马副使如果多疑,定是会不挑自己跟前的这一壶。
看到马副使走到自己这一边挑了那瓶高度酒,他心里还一个劲的跳,正在盘算,假如马副使挑了低度酒,自己还要想个法子换过来呢。既然这孙子这么听话的来挑走了高度酒,他立刻心里乐开了花。
俩人各自对着酒瓶咕咚咚的往下灌,远处龙椅上坐着的耶律隆绪又端起来跟前的烈酒闻了闻,轻轻地喝了一口说道:“这等烈酒,恐怕俩人都要喝醉。”
马副使喝完酒以后,把酒瓶倒着拿过来,展示给大帐里其他人看。韩清喝完以后也是照做。
马副使看到韩清也喝完一瓶,笑了笑说道:“山野小儿,肚子里挺能装哈。”
“风沙老鼠,我看你几时完!”韩清轻蔑的笑了笑,自己这一瓶子酒也就是两三瓶啤酒的感觉而已。
“一瓶不够,再来一瓶如何?”马副使也是一脸轻蔑的笑道:“后面这位娇滴滴的小娘子等着我,等我收拾了这山野小儿,晚上好好的收拾你!”
“吃风沙的老鼠既然没喝够,那就再继续喝。”韩清知道高度酒虽然比较烈,但是酒劲并不是说上就上头的。
看到马副使已经有些打晃,就大胆的把刻有四个刀印的酒瓶摆在他跟前说道:“还请马副使继续喝,痛饮一番!”
不等马副使说话,韩清迅速的拍掉另一个瓶子泥封,咕咚咚的灌了起来。
马副使此时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但是仍旧强忍着呕吐的感觉,拾起眼前的鸡腿瓶拍掉泥封,再次狂喝起来。
俩人就这么分别再次喝完一瓶。
韩清痛痛快快的打个酒嗝说道:“马副使看来还是没喝够,不如再来一瓶?”
韩清的话刚刚落下,那马副使已经扔了鸡腿瓶,摇摇晃晃的走两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然后就看见他很艰难的拼命要爬起来,挣扎了几下之后,终于放弃了站立的想法,仰头朝后躺下,然后就嘴里如同挤酱一般,噗噗往外呕吐。
紫鸢看到这一情景,从座子上拿起一把割肉的小刀,迅速的走到马副使跟前拾起了他的右手准备下刀。
“且慢!”李肖文脸色煞白的站起来问道:“你要干什么?”
“李大使莫非眼瞎了不成?”紫鸢眼神凌厉的射过去说道:“你没看到奴家这是来收关扑之利吗?”
她说完之后再次扬起了手中的刀。
“等一等!”李肖文说道:“酒宴之言,算不得数,紫鸢行首莫要当真!”
“李大使这话可是能代表马副使说吗?”紫鸢眼神依旧冰冷地说道:“若是刚才韩大使输了,这马副使定会把我带走,那时候你李大使也会说酒宴之言算不得数吗?”
“那是当然,我也会这般说讲的。”
“我呸!”韩清趁着酒劲直接骂了起来:“身为男人就要说话算数。眼看自己这一方输了,立刻装成大好人!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玩意?既然酒宴之言算不得数,你怎么不提前说?”
他走到紫鸢跟前看着李肖文说道:“你李大使当着各国使臣的面,当众宣布自己说话不算数!然后说陛下在这酒宴上说的话也不算数,我们立刻放了这马副使!”
韩清的这句话一下击中了李肖文的最敏感神经,他哪敢说辽皇在酒宴上说的话算不得数,这不是找死吗?
李肖文情急之下急忙走到过道中间对着辽皇大礼参拜说道:“还请陛下为我党项做主,马副使乃是一武人,如果没了手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啊!求陛下为我党项做主啊!”
“那位...那位紫鸢行首,你且慢动手。”耶律隆绪说到这里就看了看韩清,因为刚才紫鸢的那一番话说的确实有道理,假如韩清输了,马副使要领走紫鸢,恐怕李肖文定是不会说什么酒宴之言算不得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