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娘骑上去试了试也是感觉有些不甚雅观,遂放在河边让一帮男子去玩耍,与其他女子看稀奇。
距离考试的前几天,太婆拄着拐杖坐在门口,拦住了所有的见客,这个时代的科考比结婚还要重要,所以人们也明白,听完太婆的劝说就离开了。
他把朱说从影剧院叫到自己宅子里,因为考试的头天晚上要多做准备,第二天凌晨过后基本上开始忙乎了。
竹娘在屋里给韩清准备着食物,哪一天吃哪一种,水瓶放在什么地方都是一一告诉他。
因为是要连续三天的考试,所以这几天定要静下心来好好休养,他倒是想每天都睡个昏天黑地,可是有这么两天下来就觉得这样不可取,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就睡不着,这样会颠倒生物钟的。
等到临考试的头天晚上,韩清和朱说被太婆赶到屋子里早早睡下,其他人等开始忙碌着准备一切要用的东西。
酉时过后被依菱拍门叫醒,一番洗漱就走到了前屋的桌子跟前,摆放着各类笔墨纸砚,还有吃喝用的,提神醒脑的药品。
他看到竹娘也还在忙碌着,就朝她微微笑了笑。
太婆已经知道竹娘和韩清的暧昧关系,临考试前也就让竹娘住进宅子里帮着忙,多一个总会能想起别人想不到的。
韩清打算就用戚氏兰花铺子的背包就行,可是看到这么多东西就有些傻眼,竹娘从旁边提上了两个考试专用的箱子,里面层次结构分明,在考场上十分有用,他和朱说一人一个。
等一切收拾完之后,韩清和朱说就上了马车,并在车上与众人挥手告别。太婆本来要带着众人去送他到考场,可是他执拗不让送,越送心理压力越大。
太婆眼望着韩清走远之后,回到屋里就跪在菩萨面前,求菩萨保佑清哥高中。依珍依菱姐妹俩懂事的也跪在旁边。竹娘看到这情景,二话不说的也跪在了太婆跟前,祈求菩萨眷顾韩清。
东京城在这一夜,几乎很多家都在上演着同样的内容。
天虽然还没亮,可是路上的车马和行人已经多了起来,居住在东京城各个地方的学子踏上了征程,都是朝着一个方向汇集——国子监。
京城开封设有国子监,在国子监学习的都是官僚子弟,人数不多,有些人只是挂名而已。所以考生的来源主要靠州县贡举,每年秋天,各州举行考试,将合格的学生解送礼部,称为“取解试”。
第二年春天,礼部进行考试,称为“礼部试”,又称“省试”。省试的内容基本上与唐代一样,进士重诗赋,诸科重帖经、墨义。
现在韩清赴考的就是取解试,保送他的官员中好几个名字:杨亿、邓有同、钱惟演、王钦若。
在宋代,一些没有“文凭”的官员也可以参加科举考试,这些官员一般都是萌补或者通过其他渠道做了官,但是要给自己的注入些含金量,于是纷纷也都参加了考试。
起初这种有官身的是禁止参加科考的,但这些人活动能量大,善于投机钻营,关系又是盘根错节,经过多少年的大臣不断上奏,朝廷也开放了对这些人的科考规定。
这种有官身的人参加考试,一般需要有保送推荐官。
朝廷让这样有官身之人参加“锁厅试”,规定凡参加省试的现任官吏,必须由所在地区长吏“先考试艺业”,合格的再参加“发解试”。如正式参加省试不及格,则免去现任职务,凡前后考试官以及保送推荐他的官员都要受处分。
于是很多有着官身的去参加科考,不但要应对的是锁厅试,还要有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若是没有考中,不但会丢了官身,还会连累到推荐的官员。
所以每次科考,有很多官员都是极为头痛,官场上都是人脉关系极为的复杂,很多人的子孙都是萌补的,现在要参加科考,需要你来作保,保还是不保都是一个让人揪心的心路历程。
在即将科考之前,很多的官员为了避免参与到这种事中,都是找个由头外出公干,能避免就避免。
到了本朝,制度慢慢的开始放松,以前限定有官身之人的考试次数也得到改善,不再处罚未考中者,并且也不再牵连报送官员。
但是毕竟作了保送,要是真的不成器也是很丢人的,所以官员对于要作保的考生仍旧是十分谨慎。
韩清的作保官员都是极为熟悉的,作保之前都是先要考验一下才学,看到他能对答如流,众人都是极为的放心,遂都签署了自己名字做了保。
“韩清小弟,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把我们毕生所学发挥到这次考试中吧,祝愿小弟你高中!”到了国子监的外围栅栏处,眼看着马车进不去了,朱说跳下了马车对韩清说道。
“希文大哥,我和你做个扑如何?”韩清笑了笑跳下马车说道。
“和我要关扑?”朱说好奇道:“以何做扑?”
“我说这次希文大哥一定能高中,若是我输了,送希文大哥十万贯!”
“我可做不起这么大的扑。”朱说听他下了十万贯做扑,吓了一跳。
“希文大哥不用担心,这是我单方面做扑。”韩清哈哈一笑,从游明手里接过来考试的箱子走向了国子监。
看到墙上贴着告示,指明了各个考场的方向以及要走的门朝向,旁边贴着各个条例,无非就是作弊之类的各种禁止和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