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壳儿们都是一副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用沉默纵容了林卓的嚣张行径,言官们略微气沮,但很快又满血复活,只要声势弄大了,有利可图的时候,不怕那些不要脸的高官不撒鹰出来捡便宜。
就在言官们不依不饶的时候,言官们的头目,左副都御使赵锦上了奏折,鉴于辽东巡抚朱笈等一干犯官文武已经解送到京师,请准督察院、刑部、大理寺三法司派员勘问,彻查辽东以及北洋案件的尾,还世间公道。
简短有力的奏折先是让朝堂沸腾着开了锅,又马上被泼了一瓢冰。
张居正同志不愧是政治斗争老手,一见林卓不满意,二话不说,裸身上阵,直接上奏力陈辽东弊案为祸不浅,有功文武重塑京师屏藩,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理应破格奖掖,功而不赏国法奚用,巴拉巴拉一大堆。
直接表态支持了林卓的大肆封官许愿行动,看到带头大哥的表态,张居正的马仔们也二话不说点了赞,就连一向善于成全自己恶心他人的李幼滋也不得不捏着鼻子上表赞同,言官们被打蒙了,不得不暂时消停一会儿,肯定有什么故事,是他们不知道的,上层云里雾里的黑箱,最是讨厌了。
万历二年四月十五日下午,林卓入宫求见李御姐。
这一次见面,是有史以来,两人见面最尴尬的一次,完全没有拉拉扯扯关灯脱衣什么的。
“……辽东是京师屏藩,北虏不除,京师不安,中央军第二期练完了,也要派往北方,鞑靼蒙古和瓦剌蒙古,都要连根拔起,除去这贴狗皮膏药,大明才能从容向外,一身轻松……”林卓跪在地上,禀报自己在中央军和辽东的高层将领中大动干戈的原因,算是一个解释。
李御姐看着跪在下面的林卓,闭了闭眼睛,晃晃脑袋,努力让声音平静,“北虏?你还有意去远征北漠?”
“臣虽文臣,志在沙场,扫清大明周边,傲立寰宇,是微臣平生之志,当然,调理士林阴阳,富国富民,也是微臣分内之事”林卓人跪在地上,话却格外不谦虚。
李御姐又闭上了眼睛,以往总能让她怦然心动的锐气和朝气,如今有些刺眼,只能含糊其辞,“唔……可惜按照廷议,你过段时间,要先去南洋……”
“臣还年轻,来日方长,平靖南洋后,再回扫北漠,犹未晚也”林卓继续嘚瑟,事实也是如此,南洋如今已经快被耕熟了,所谓的混乱,都是有意为之,总要给搞不清状况的人一个教训。
李御姐使劲扯了扯嘴角,扯出些笑意,点点头,“如此,甚好”
“……娘娘,听说冯公公身体欠佳……”林卓提起了冯保,有些莫名的隐晦。
李御姐的笑意瞬间结冰,咬了咬牙根,说得像是在赌咒誓,“冯保没有大碍,有本宫在,也不能有大碍,虽然暂时不能视事,很快就能回来重掌司礼监”
“冯公公吉人天相,又有娘娘福泽护佑,本当如此”林卓讷讷回应,仿佛很遗憾。
大殿里静了一会儿。
林卓再度开口,“臣将远赴南洋,恐难以分身,伴读御前的职责无法善尽,听闻辅大人现在还是陛下的师傅,想来张阁老事务繁忙,胜过臣千百倍,应无太多精力……”
李御姐瞪圆了眼珠子,看着这个十分陌生的林卓,眼角的酸意无法忍耐,她转过头,咬着嘴唇,冷冷出声,“本宫自会处置”
“是,娘娘,微臣告退”林卓摆出一言不合就使性子的嘴脸,叩走人。
背后的李御姐猛地转过头,眼中悲愤恼恨交加,牙齿把嘴唇咬破了,一丝猩红的鲜血流下来,浓重的腥气飘散,让她稍稍清明一些,望着远处,眼神突地一阵闪烁,又皱紧了眉头。
当晚,内宫传出旨意,大学士张居正身为辅,位高任重,暂免为皇帝上课,以免辛劳,晋为少师以显荣宠。进讲事宜由吏部左侍郎沈鲤总掌。
也在这个夜里,林卓手下的标志性人物王家屏,连夜上书弹劾。
他弹劾的是申时行。
听到消息的所有人,不管是友军还是敌军,一致蛋疼,这林卓,还真是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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