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林卓做态,杨博开怀不已,“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卓走出吏部,跨鞍上马,沿着千步廊往自己的海军衙门行去,沿路一长串的罪囚,由锦衣卫押解着缓缓蠕动。每人都穿着粗布囚衣,伤痕遍布,戴着手铐脚镣,旁边的妻妾子女闻讯前来,声声呼喊,哭天抢地,凄惨至极。
“奸佞,奸佞,林卓,你这个奸佞“林卓骑马而过,突然有个罪囚冲上来拉扯,把靴子都给林卓扯掉了一只。
“放肆“马千乘大怒,从马上腾空而起,一脚把那个犯官踹飞了十余步,司命卫队的特种兵飞快把他重重围起。
锦衣卫的押解人员也蜂拥而来,挥舞着绣春刀,用刀柄重重殴打,把那犯官暴揍得吐了一地鲜血。
那犯官的妻女冲上前来求饶求救,拉拉扯扯一阵混乱。
“林大人,卑职北镇抚司百户冷清秋,您受惊了“有个锦衣卫头目来到林卓驾前跪拜请罪。
“冷清秋?名字不错“林卓涩然苦笑,“无妨,你去处置吧,不必太过“
“是,林大人宅心仁厚“冷清秋百户拍马屁。
林卓点头,策马前行。
“灵竹郎君,怎会如此?我的灵竹郎君,怎会如此?“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
林卓没有回头,听上去,是个年轻女子,想来应该是那犯官的女儿,林卓在她闺房梦中,温柔体贴,才华横溢,俊美无比,却不应冷血残酷,放纵杀伐。
“混蛋,给老子把这小****嘴巴堵上,一并抓到北镇抚司,老子要让她生不如死,你们几个,给我看紧了她,再惊扰了林大人,我摘了你们脑袋“冷清秋的声音果然很冷。
嚎啕声戛然而止,林卓游目四顾,逼仄的千步廊,所有犯官和家眷,无不瑟瑟缩缩,不敢对视。
“不错嘛,混了那么久,总算有点儿净街虎的风范了“林卓悠悠自嘲。
“哐哐哐“齐整的脚步声响起,海军衙门的大批兵丁如同出海猛龙,杀了出来,他们都是陈哲带出来的6战队精锐,专程派遣到京师供林卓差遣的。
林卓回到海军衙门,直奔会客厅,邓子龙、刘显还有几家勋贵赫然在列,林卓要跟他们商议的,是中央军训练的事情,等西南的东风到了,就要靠他们出力了。
林卓在海军衙门嘀嘀咕咕,酝酿着大行动,他却不知,张居正已经将罪恶的黑手伸向了他,林卓和他那群中下层官员的瞎***乱打战术,搞得他非常难受,再说,他也不想让张佳胤太过轻松。
严格说起来,这只是个试探,但却是重量级的试探,张居正安排了王国光出手,这位挂着户部尚书虚衔,一直被都察院勘问的大佬。
王国光也是倒霉,贺岁朝会上,在武清伯晋升爵位的事情上作梗,被李御姐弄去都察院,连年都没有过好,主管的左副都御史曾省吾开启老年痴呆模式,一点点儿的磨蹭,都快勘问了近一个月了,还没有个眉目,王国光也一直都是戴罪之身。
王国光的奏疏非常凶狠,弹劾林卓积蓄势力,暗中插手兵权,图谋不轨,奏疏给张居正看过了,他很满意,就是这个味儿。
岂料,奏疏一上去,李御姐当场飙,不仅没有搭理弹劾,反倒下令曾省吾严加勘问王国光,曾省吾又开启了二愣子模式,飞快就把一大堆有的没的捕风捉影的罪名,全部扣在王国光脑门儿上,跌跌撞撞的飞跑着送给李御姐。
李御姐收到了这些弹药,顿时作,转手就下令让吏部处置,杨博搁下手中繁忙的工作,暂停对考成法的研究,最优先处理了王国光,给出了罢官除籍的严厉处分。
王国光上午上的奏疏,晚上就被押解上了回老家的路,一刻未曾停顿。
张居正哑火了,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林卓这厮金刚不坏不说,还有蚂蜂窝属性。
但是,他哑火了,不代表别人也哑火,张居正刺王杀驾的恶劣行为,惹毛了林卓那帮青年军,他们撕下中立伪装,一拥而上,帮着高拱找张居正人马的各种麻烦,把他搞得焦头烂额。
与此同时,四川巡抚何举、总兵董一元和黔国公沐睿联名上奏,滇南宣慰使下辖兵马在协助安南阮氏的战斗中立下大功,认为这种军制和训练之法应予扩大推广,尤其是在京畿要冲之地。
这份奏折一出,关于军制编练的议论甚嚣尘上,谭论作为兵部老大,也觉得京营、团营积弊已久,需要砥砺锐气。刘显也上折子附和,认为拱卫京畿实力不足,不是内外相维之道。
这几封奏折出现,造成巨大的影响,但是却没人闹腾。
只有个把御史言官哼哼唧唧,老调重弹,有的认为太祖兵备已至极矣,四方宁静,论兵不祥,有的认为林卓练兵之法适用于一地,不必然适用于全国,练兵会滋扰地方,引起不便,兵员扩张,粮不敷用。
作为编练新法的当事人,同时也是兵部负责演训的职方司郎中,林卓也上奏折喊了一嗓子,他的话倒是简约而不简单,直接将战术问题上升到战略问题,狠狠的给了这些自高自大的文人一个大大的耳光。
“…朱雀特务营,土司兵马之训,盖以严明军纪、畅达军令、激励血勇,然以家**事,非仅此可竟全功。臣闻,君权天授,中央集权,兵者,国之大事,动兵如山林水火,纵万里之外,朝令夕达,用兵如挥臂使指,纵赴汤蹈海,见令即行。北方边患由来已久,唯有一日杀贼,未闻有千日防贼之理,有载之昔日,有蒙元之据中国,可见之今日,边虏干戈不停,亡我之心不死,未知之明日,国朝千虑,敢无一失乎?文武之道一张一弛,非此即彼未见其可,厚此薄彼亦难兼顾,文贵武贱则武备必驰,文贱武贵则文风必颓。以武士壮我民气,强我国防,以文官监察行迹,涵养节义。以国家之幅员辽阔,民情之繁冗复杂,地方有从权之武力自在度中,然要隘险关务必操于中央之手…“
林卓逐条批驳了大臣们的谬论,这也是林卓第一次火力全开在朝堂上声,在朝堂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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