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随便你咋想,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沈放推车走人。
不愿陷入这种自证陷阱。
这就好比黄泥巴掉裤裆,一两句话根本洗不干净。
“哎!话还没说清楚,你去哪儿?别搞得跟我赖上你似的。”
刘映雪不依不饶的追上沈放。
沈放无可奈何道:“刘大小姐,你家有钱,自然不愁吃喝。”
“而我这种泥腿子,还挣扎在温饱线上,不得不为生活奔波。”
“别跟着我了,赶紧回家吧。”
刘映雪愣愣的停在原地,表情满是不可置信。
她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在大学里也算校花,那些男生巴不得跟她多待会儿。
沈放居然赶她走?
这让刘映雪自尊心十分受挫。
她不禁抚上脸颊,怀疑是不是自己变丑了,不然沈放怎么舍得赶她?
而沈放。
早在刘映雪愣神之际,便跨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等刘映雪反应过来,沈放早就跑没影了。
“这个不解风情的大傻子,气死我了!”刘映雪狠狠的跺了跺脚。
坚挺的小馒头上下起伏。
“本来觉得他人长得帅,还聪明,又救过我的命,打算给他个机会,他却不识好歹!”
“他不理我,我还不想理他呢,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前途一片光明,才不缺男人喜欢!”
刘映雪越想越气,嘴里就没停过,小屁股扭啊扭,气呼呼的往家走。
按理来说。
她瞧不上沈放,但沈放昨天救了她,便相当于在她芳心纵了把火。
怀春少女哪有不渴望英雄豪杰的?
自然起了以身相许的念头。
只是万万没想到,沈放竟像个木头一样,这让刘映雪感到十分受挫。
…
旭日冉冉高升。
八点多钟,沈放终于抵达目的地。
这是一家装修的古色古香,极具东方特色的中药铺,名为“杏林斋”。
上午生意冷淡,没什么人进出。
掌柜的正在盘账,没注意有客登门,直到沈放将背篓放在柜台上,他才猛然抬头。
刚要开口招呼,结果却愣在当场。
“沈…沈放?!”
掌柜的好半天才回神,不确定的揉了揉眼,随后又惊又喜的冲出柜台。
板住沈放的胳膊,上下打量道:“你小子好了?!”
“是,托您的福,要不是您慷慨解囊,说不定我也撑不到康复。”沈放感激的笑道。
“嗐!些许钱财,算不了什么。”掌柜的摆了摆手:“大家都以为你醒不了了,没想到还有奇迹发生。”
“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醒的?”
沈放猜到他会这么问,但还是那套迷信之说。
倒不是信不过他。
主要是掉下悬崖,获得老祖传承,听起来跟武侠小说似的,比迷信还迷信。
解释起来也费劲,还不如敷衍了事。
“罢了,怎么醒的不重要,人没事就好。”掌柜的也没深究。
颇为感慨的拍了拍沈放的肩膀。
对了,掌柜的不仅具有侠义心肠,名字也挺侠义的,名叫古梁温。
年近五十,闲暇之余,酷爱拜读金庸著作。
两人好一番叙旧。
沈放担心错过早高峰,影响壮阳药的销售,赶忙扯回正题。
他将背篓放到古梁温面前:“掌柜的,这是我昨天刚采的药,您看看成色如何?”
“哦?!”
古梁温顿时打起精神,细细察看,随后点头称赞:“不错!无论年份还是成色,皆属上品!”
“但大多是常见药材,卖不上价,我给你凑个整,三万如何?”
正如古梁温所说,这些药材很常见。
三万绝对是良心价,还包含了情谊在内,否则卖不上这个价。
古梁温本以为沈放会直接答应。
却不料!
沈放竟摇了摇头。
这可把古梁温搞糊涂了,他皱眉道:“沈放,这价不低了,你是不是手头紧?”
“我…最多再给你加两千,再多我就赔了。”
沈放忍不住笑道:“掌柜的,我像那种贪得无厌的人吗?”
“按理说,我该白送给您,不过我这刚醒,手头确实有点紧。”
“您给我拿一千块钱当生活费就行。”
这是他一早就打算好的,古梁温在他成为植物人后,还补偿了十万块钱。
这份情,何时何地,都不敢忘!
之所以还拿一千,是担心壮阳药卖不出去,以备不时之需。
他现在住在陈家,白吃白喝不像话。
“你这孩子,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遇上麻烦了。”古梁温哭笑不得。
随后正色道:“但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这钱一分都不能少给。”
说着便要进柜台拿钱。
沈放急忙将他拽住:“别!你要是多给,我还不卖了,以后也不卖给你!”
“嘿!你这臭小子,敢拿话将我?”古梁温气笑道。
“我这人什么性格,您也不知道,试试看呗。”沈放耍起了无赖。
古梁温也是个倔脾气,两人谁也不肯低头。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
门口驶来一辆大路虎,一位身材高挑,模样美艳,气质优雅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
“方便瞧病吗?”
楚香檀的声音婉转动听。
她脸色有些憔悴,状态似乎很差。
眼见来了病人,古梁温不好怠慢,赶忙应声:“方便,您先请坐,我马上过来。”
杏林斋不光收售药材。
同时也是远近闻名的中医馆。
安顿好客人,古梁温瞪了沈放一眼,弯腰拿出一沓钞票:“你小子别跟我争了,这一万块钱,你必须收下!”
“否则,就算你以后都不来,我今天也不收你的药材!”
沈放拿他没辙,无奈只好收下。
古梁温这才满意,将药材倒出,背篓还给沈放,便跑去给人瞧病。
沈放并未急着离开。
他虽传承了沈家老祖的医术,却没真正给人治过病,因而有些好奇。
楚香檀察觉到沈放的目光,不免有些愠怒:“看够了没有,好看吗?”
“好看……”
话音未落,沈放便觉不妥,赶忙解释:“你误会了,我并非偷看你,只是好奇怎么给人治病。”
“是吗?!”
楚香檀显然不信,将沈放当成了偷窥狂,面露不屑:“这种谎话真够拙劣的!”
她不信一个年轻人会对中医感兴趣。
毕竟,中医早已没落,几乎被西医排挤的没了生存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