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对除了谢晋寰之外的男人，产生这种微妙的情绪。

“女侧？你看看这马桶，这是女侧吗？”

白烬飞勾唇笑了，“该出去的是你，小姐。”

舒颜这下白皙的脸庞臊得更红，她垂着头刚想转身快速离开，岂料白烬飞蓦地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旋即猛地往回一拉。

舒颜又重新撞在了男人硬邦邦的胸膛上，震得她头皮都在发麻，心跳快得愈发不受控制。

白烬飞深邃地眸子睨着他，薄唇勾勒几分迷人的轻诮，“就这么走了？还没跟我说谢谢呢。”

“谢、谢了。”舒颜美眸闪烁，呼吸都乱了。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很像一个人。”男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泛红的鼻尖上，冷冽的眸子温软了几分。

舒颜心脏紧缩了一下，奋力想要挣脱开，奈何白烬飞抓得她好紧。

“没有，我不像任何人。我就是我。”

不知为什么，她很胆怯，很自卑，只觉自己像一个拙劣的复刻品。

这张脸，只有谢晋寰喜欢。

世人喜欢的，是这张脸原本的主人，唐家大小姐唐俏儿。

“好，那你告诉我，你是谁？”

白烬飞探微索隐的眼神游弋在她明显惊惶的眉目间，“你叫什么名字？”

“舒……”

舒颜话未等说完，手机就响了。

她慌忙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老板”二字，吓得她脸色白得快要透明，使劲浑身的力气从白烬飞怀中挣脱，然后失魂落魄地夺门而出。

白烬飞锋利的眉一挑，心中好奇心顿起，也追随而去。

舒颜哪里敢大张旗鼓地走前门，而是从后门匆匆离开。

她刚走出来，不远处一束刺目的大灯灯光便直勾勾打在她脸上，刺激得她拿手臂去挡，睁不开眼。

这时，一名保镖走到她面前。

“舒颜小姐，老板在等你，快过去吧。”

“是……”

这一刻，舒颜的酒已经完全醒了，她神情紧绷着迈着滞重的脚步走向黑色豪车。

那里面，坐着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可此刻她的心上人近在咫尺，她心里却只有恐惧。

车门打开，舒颜小心翼翼坐进去。

车门刚关上，黑暗中，谢晋寰清越却透出浓重怒意的嗓音骤然响起。

“我和你说过什么来着，我让你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盛京。这么快，你就抛在脑后了？”

“对、对不起，谢总……我……唔！”

下一秒，舒颜只觉眼前一暗，勃颈处传来窒息的痛感，领她完全不能呼吸！

谢晋寰金丝眼镜划过寒芒，翻身扼住舒颜的脖子，将她恶狠狠地抵在车座上！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你知不知道你一个轻举妄动，会给我天多大的麻烦？！”

“抱……歉……”舒颜脸胀得通红，意识都模糊了。

“我说过，你这张脸，哪怕在盛京，也只能出现在千秋岁，昼伏夜出！你是我精心打造的杀手锏，你是我的所有物，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你没有招摇过市的资格，更没有放肆的资本！”

谢晋寰满目阴戾，掐着她脖子的手不断加重力道，恨不得要掐断她的脖子！

坐在副驾的谭秘书眼见舒颜就要扛不住了，忙满头大汗地替她说情：“谢总！舒小姐要扛不住了！求您看在她这些年对您如此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放过她这一次吧！

舒小姐虽然违背您的命令偷跑回来是不对，那她不也是为了见您吗？一切都是为了您……求您放过她这一回吧！”

谢晋寰冷冷瞅着这张如艺术品般的脸，呼出一口浊气，松开了她。

舒颜浑身被汗水浸透，脸色由红转白，气喘吁吁，泪眼婆娑地凝视着谢晋寰。

哪怕被伤害至此，她也没有怨他半点，只愿自己惹他生气了。

“对不起……谢总……对不起……”舒颜痛苦地捂住脖子，只一味地向他认错，卑微如斯。

谢晋寰瞅都不瞅她一眼，从怀中抽出雪白丝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然后将帕子冲窗户丢了出去，眼神嫌弃至极，“你这张脸，回去以后可该花重金好好保养。

如果不是它，我早就掐死你了。”

舒颜心如刀绞，全身颤栗，“谢谢您……谢谢唐小姐。”

突然，谢晋寰推了下眼镜，沉声问：“酒吧里，有个男人碰你了？”

“没、没有……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他，我喝多了，失了分寸，丢人现眼了。”舒颜心尖抽紧，忙不迭把所有问题都推到自己身上。

谢晋寰冷冷瞥了她一眼，话是对谭秘书说的：“去查，那个男人，是谁，什么身份，什么背景。”

“是，谢总。”

舒颜放在膝上的双手，死死抓住了裙摆。

她觉得有些对不起那个男人。

但她也知道，谢晋寰就是这样的人，他的东西，别的人碰一下，都等于抢。

那是不是能够侧面说明，谢晋寰对她是有一丝真心的？哪怕这一点真心是依附于唐俏儿而存在的，他也一定是有一点点，喜欢她的吧？

豪车从巷子中飞速驶离，消失在夜色中。

这时，白烬飞才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慢悠悠地走到巷子正中央。

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他缓缓眯起深眸。

“舒……颜？”

而豪车的车牌号，也被他顺便牢记在心里。

……

老二唐栩这边，也没闲着。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八百年来一趟酒吧，一来竟然就碰见了他那个冤家！

包厢门口，喝得半醉的文蔷被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外国佬拖拽着往外走，她喝了酒四肢发软，哪里抵挡得住两个人高马大外国男人的夹击？

“放开我……我要回去了！”文蔷身子不断往后压，让重心回到自己身上。

两个外国佬脸上的笑容逐渐猥琐，根本不听她的，只一心想把她拖到无人处慢慢享用。

“放开我！”

“放开她。”

就在这时，一个冷彻的男声与她的叫喊声重合。

文蔷眯着迷离的双眼，愕然掀眸，对上的正是唐栩那张英俊带着隐怒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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