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队伍浩浩荡荡,一路北上。
尽管还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相比最初的麻木不仁,这些人脸上多了希望,喊起了口号。如“团结向前,以公事优先”“为了追求公平,勇猛无畏”“任那妖魔千万算,难走太平真手段”……
可见天王洪秀全的可怕之处。
这也难怪韩锐会忌惮,用他的话来说,给点阳光,他就灿烂。洪秀全蛊惑人拉队伍,中外罕有。
这批北上逃难的队伍人数越来越多。
都是一些活不下去的穷人,身上没钱,穷得叮当响。沿途毛贼流寇也怕被这些赖上,唯恐避之不及。自然是没人敢来招惹,甭提拦路来抢劫。
可是总有意外发生,队伍快要出了润州的时候。从山林中响起震天的铜锣声和喊杀声,接着窜出一群穿着各异,长短不齐的喽啰,手持钢刀,发出嗷嗷的怪叫声,如潮水般涌来包围队伍。
“孩儿们,给老子冲啊!”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
连食不果腹的逃难队伍都敢抢劫,真是岂有此理?天王洪秀全勃然大怒,不等对方把老套的抢劫口号喊完,舞动一把朴刀,带着队伍冲锋。
“他娘的,都穷成啥样了还有人抢?护教天兵何在?不要怕,不要胆怯,打倒这群乌合之众。”洪秀全作为领导起义的领袖,又属于武将范畴。自身武力是有的,领头冲杀,吼声震山林。
“弟兄们,为了理想,抢了他们,今晚有肉吃啊!”杨秀清,萧朝贵等人纷纷大吼,率队响应。那些逐渐被影响的百姓爆发呐喊,紧随冲锋。
“任那妖魔千万算,难走太平真手段。”
三百多人无论男女老少,撇下独轮车,扛着锄头和扁担冲锋。人人脸上只有狂热,悍不畏死。在那群喽啰没反应过来之中,就迎来了反冲锋。
在洪秀全,杨秀清,萧朝贵,冯云山,韦昌辉五人的率队冲锋下。这伙贼人劫掠不成反被抢了。不仅领队头目在内百多个喽啰被抓,连带着后面的车辆队伍也被接收,获得不少粮食,鸡鸭猪等甚至是酒水。众人欢呼雀跃,尽皆分食。
而且经过审讯得知,这群人来自冷艳山。这伙冷艳山山贼寇是江浙路的小股贼寇势力,大头领是图财害命的恶徒飞天元帅邝金龙,二头领是偷盗成性的摄魂将军沙摩海,帐下有黑店老板邓云、诸大娘两夫妇及六七百号喽啰。这股恶贼人数不多、势力不大,但仗着做事没有底线,心狠手毒、祸害地方,常年抢掠多处市镇。
而这个被抓的领队就是山上的大头目窜天猴王俊。就是带人去劫掠附近村坊,可是由于官府剥削太甚,许多百姓背井离乡或是遁入深山躲避。
这一番劫掠下来收获差强人意。
这王俊怕回去挨骂,中途碰到洪秀全率领难民北上。见到人数不少,虽然衣衫褴褛,但想着其中会有人藏着古玩字画,首饰传家宝等这些执行物件。于是心生歹念,率领队伍冲出来劫掠。
只是结果嘛,抢人不成反被抢了。
洪秀全,杨秀清等人听到强人大头目亲口说出缘由,搞清楚事情始末后,一个个脸上满是愤怒。他们领着难民朝不保夕,却还被贼人惦记着。
真是可恨可恼,是可忍孰不可忍!
韦昌辉性格最是暴躁,暴跳如雷,甩动鞭子狂抽王俊:“你娘的,你个狗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等连饭都没得吃,有个毛的钱财呀!你这种恶徒好狠的心呐!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哎哟,啊,别打了,别打了……,几位爷爷,我错了,求求饶过我吧!小的以后再也不犯糊涂。”冷艳山大头目王俊是个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之徒。自己逃窜被抓住,又被打,惨叫连连。
“要是小人知道会遇到你们几位爷,借我十个胆也不敢来招惹。小人完成不了任务,不好交差呀!求求各位爷,都是穷人,把我当屁犯了吧?”王俊是山上老油子,无底线的大声求饶着。被抽打的哭嚎不止,眼泪鼻涕横流装可怜。
结果众人嫌他哭嚎太烦,没再用刑。
这个软骨虫样子凄惨,小命却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