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纪凝被梦给吓醒了。
梦里,她正在抱着陆祈宬......
咳咳,准确来说梦里的她正在耍流氓。
正当要进行到最后一步时——
她“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捂着胸口急促地喘着气,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潮红。
等到她回过神,意识到刚刚的是梦,才松了一口气。
她垂眸,视线落在了自己怀中还抱着的白色衬衣上。
等等!
她的瞳孔蓦地骤然放大,整个人的身子也猛地一僵。
眼前的衬衣.......
怎么看都觉得格外眼熟。
没等纪凝细想,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就如潮水般在脑海中涌了出来。
等、等等......
她依稀记得,昨晚自己似乎不单单对着陆祈宬各种无理取闹,甚至还让他脱了衣服给自己去煮醒酒汤?!
然后,然后她、她还摸了?
不是吧.....
乱七八糟的思绪在纪凝的脑海中翻滚着,纪凝只觉得滚烫的脸颊快要烧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
纪凝的眼睫颤了颤,勾着衬衣的指尖微微蜷缩。
这让她该怎么见人啊!
基于帐篷那晚,自己睡觉不安稳摸了男人的腹肌以后,这件事情就被陆祈宬拿出来反复鞭策。
如今,自己还比上次更过分。
那岂不是要被男人天天挂在嘴边了!
想到这,纪凝直接将自己红得不成样的脸颊埋进了男人的衬衣里。
鼻尖萦绕着好闻的乌木沉香味,丝丝缕缕地勾着女孩失速跳动的心脏。
哎。
要是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遁地悄悄逃跑。
可惜她不会遁地术,也不是土拨鼠。
轻微的“咔哒”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没等纪凝红着脸从衬衣里探出脑袋,房间里就响起了男人带着几分笑意的调侃:
“哟,没想到凝凝这么喜欢我的衬衣?”
纪凝刚要直起的腰,“咔”的一下,僵住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的陆祈宬倒是倍感几分意外,男人端着碗粥,迈开长腿来到女孩的身边。
“凝凝怎么不抬头?”陆祈宬将手中热气腾腾的粥放在一旁,“难不成是害羞了?”
纪凝的耳朵热了热,十分没有底气地小声道:“才没有.....”
耳边,响起男人短而低的一声轻笑。
“没有害羞?”男人的眼尾微扬,“那就是凝凝不想承认昨晚自己做的事情?”
纪凝脑中的警铃大作。
“我没有!”她直起腰,转头对上男人笑意盈盈的桃花眸中,心尖微颤。
“既然没有的话——”
陆祈宬的嘴角勾着笑,忽而俯身凑到女孩的面前,与她的视线相平视。
“那凝凝要不要对我负责?”
纪凝的呼吸一窒。
负、负责?
负什么责......
她只是让他脱了下衣服而已......
应该还没有到要负责的地步吧?
女孩的带着几分绯色的小鹿眼瞪大:“我、我?”
“嗯哼?”男人的喉间溢出声,“凝凝,难道忘记昨晚你对我干了什么吗?”
听听。
这话听起来像是她真的非礼他似得。
纪凝努了努嘴,理不直气也不壮的笑声嘀咕着:
“不就是让你脱个衣服......干嘛这么小气......”
陆祈宬:“?”
陆祈宬被气笑了。
“不就是让我脱个衣服?”男人缓缓靠近,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住女孩紧紧捏着白衬衣的手,“需要我帮凝凝回忆一下吗,凝凝对我还做了什么?”
纪凝撩起眸子,瞥了他一眼,心虚道:
“可以不嘛?”
“不可以。”
男人低沉的嗓音落下,随之,陆祈宬从手机中翻出昨晚拍的那张照片。
还好,昨晚自己留下了纪凝的罪证。
不然,今天还真能让她给蒙混过关了。
看着男人递到眼前的照片,纪凝的脸颊从刚开始的泛着薄粉直接变得通红。
“这、这、这、这......”
纪凝惊讶地看了看照片,又、又不太确定地指了指自己:
“我干的?”
男人挑眉:“不然?”
“呃......”纪凝的嘴角抽了抽,“那个......这个......”
男人握着女孩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女孩葱白莹长的指尖:
“凝凝你说,该怎么对我负责?”
纪凝愣了几秒,随即一本正经的思考着:
“这个事情吧,对吧,怎么说呢?我们就是说这个事情它的事情本身,就是这么回事情,那归根来说啊,这个事情.......”
陆祈宬垂眸看着坐在床上试图靠着胡言乱语蒙混过关的女孩,眼底的笑意浓得快要溢出来。
怎么办啊,这个样子真的好可爱。
但昨晚醉酒的她更可爱。
“怎么负责?”陆祈宬沉声打断了女孩的废话文学。
纪凝怂了个彻底,垂头丧气地低声道:
“你想怎么办?”
“看凝凝的样子,似乎是不想对我负责。”
男人的语气听起来带着几分委屈,若是能够看到他脑袋上毛茸茸的耳朵,那此刻一定是恹恹垂落下来的。
陆祈宬故作受伤的样子,长叹出一口气:
“哎——”
“我没想到凝凝居然是个渣女,耍完流氓还不负责的那种。”
莫名被扣上“渣女”名号的纪凝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那个啥.....
醉鬼纪凝跟她纪凝本人没啥关系吧?
纪凝咬着唇,看着眼下委屈得要死的男人,只觉得心里软软的。
她小心翼翼地回握住男人的手,忍着发烫的脸颊轻声道:
“我没有说不负责。”
她、她只是害羞。
她的眼睫颤了颤:
“你说要我怎么负责嘛.....”
女孩细软的声音,带着几分娇意从男人的心尖缓缓扫过。
男人那好看的桃花眸中沉了几分,陆祈宬的喉结微滚,趁着纪凝还处在一个懵懵的状态下,直接倾身在女孩的唇上亲了一口。
“怎么对我负责?”
男人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女孩本就烫得不成样子的脸颊上,声音微哑:
“很简单的。”
“凝凝只要对我负责一辈子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