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拆开小小的礼盒。
里面是一串手链。
一串很普通的,甚至没有附带任何贵金属和玉石的手链。
黑色的细绳缠绕间,还能够看到很粗糙的衔接的痕迹。
白杨有些意外,将手链取出来,望向钟溪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小钟同志,这不会是你自己编织的吧?”
“你你怎么猜到的?”钟溪鹿避开目光,有些慌张。
白杨自然不可能说因为这完全不像是市场流通应有的做工,而是笑道:“因为,我感受到了这条手链上面那呼之欲出的心意啊。”
“我就随便跟着教程织了一下.”钟溪鹿飞快的说道:“虽然比较丑,但是我已经尽力了!”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就算你不想戴,也不准扔掉!”
“说什么呢。”白杨笑着摇了摇头,将手链戴在手腕上,突然问道:“防水吗?”
“这是布的,当然防水啊。”钟溪鹿道:“问这个干嘛。”
白杨感叹了一声:“因为,就算洗澡的时候,我也不想摘下来啊。”
钟溪鹿顿时双颊一红:“被水经常浸泡也不行的!如果是洗澡的话,你给我摘下来啊!”
想到自己亲手织的手链,被对方在衣无寸缕的情况下戴着,钟溪鹿的脸更烫了。
而肖贞贞望着这一幕,脸上却难以克制的流露出羡慕神色。
白杨对钟溪鹿的态度感觉好特殊啊。
不是说了并没有喜欢任何人吗?
是因为对方的礼物是自己亲手织的?
肖贞贞看了一眼放在角落凳子上的巨葱,突然觉得,自己也该像这根葱一样待在角落,看着他们秀恩爱才对。
毕竟,钟溪鹿比自己漂亮,家境也比自己好,送的礼物也比自己有心意——
这念头一起来,肖贞贞连忙用力的甩了甩头。
不能有这么懦弱的想法!绝不能输!
“杨子哥!到我了!”
吴博兴冲冲的抱着一个盒子过来:“看看,我给我爹挑礼物都没有这么费心过.虽然我也没有给我爹送过礼物。”
白杨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皮衣。
“还挺帅的。”白杨展开皮衣,夸赞道。
“那肯定的,绝对是适合杨子哥的拉风风格!”吴博乐呵呵的说道。
“你说得对。”白杨将皮衣收回去,决定将这玩意压箱底。
自己又不玩乐队,这种带铆钉的玩意,正经人谁穿出门啊。
李阳这才凑过来,说道:“杨子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完全没有钱买礼物。”
“没事,生日礼物什么的只是走个过程,心意到了就行。”白杨摆了摆手,笑道。
李阳浅浅的笑了笑,道:“我知道杨子哥不会介意这些的。”
“不过,我发了个视频,杨子哥等会回去有时间的话,可以看看。”
白杨挑了挑眉:“视频?”
“等什么回去啊!现在放出来看看!”
吴博挥了挥手,迫不及待掏出手机,十分熟练的打开了李阳的视频频道。
果然有一个最新视频,标题很简单:《杨子哥牛逼!》。
吴博点开视频,大家顿时凑过来盯着屏幕。
只见锐雯在召唤师峡谷之中一蹦一跳的,从基地走到中路,然后一颗颗眼位所组成的字体铺满了地面:
“生日快乐!”
视频很短很简单,但是能看得出来,耗费的心思绝对不少。
白杨不由笑道:“你在自己的账号上面发这种无关的东西,粉丝怕是要骂你了。”
“随便他们骂。”李阳抓了抓头发,嘿嘿一笑。
“其实评论还好吧。”吴博点开评论界面:“很多催更的,也有问杨子哥是谁的,但是大部分,都是祝福生日快乐的。”
他竖起大拇指:“杨子哥这下有牌面了,估计给你庆生的得有几千个人。”
白杨拍了拍李阳的肩膀,并没有多说什么。
兄弟之间也没有必要煽情。
最后轮到的是吕朝夕,他脸上有点儿不自在,道:“我也不知道你的喜好,希望你不要太嫌弃。”
毕竟,在这群人里面,他和白杨估计是最不熟的那一个了,甚至,最开始的时候还因为钟溪鹿的原因有了点单方面的小冲突。
“怎么可能嫌弃?”白杨笑了笑。
吕朝夕送的是一个小摆件,不贵,但是做工还挺精致的。
估计是回馈之前白杨所送的模型。
礼物终于全部收完,白杨笑呵呵的宣布开餐。
吃饭间的嬉戏打闹不必赘述,有吴博在场,气氛不可能不热闹。
不过因为还要回去上晚自习的原因,大家最终还是没有喝酒。
吃完饭回了出租房一趟,把礼物全部放好——在钟溪鹿隐晦的威胁目光下,那根巨葱最终还是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肖贞贞没有强求,她沉浸在终于知道白杨家的位置的兴奋之中,好奇的四处参观。
“哇,白杨,你家好干净啊!”
“哇!白杨,你卧室好香!”
“哇!白杨,你的床好软!”
“你给我起来!”钟溪鹿将她从白杨的床上拖起来,怒道:“哪有第一次去别人家里就往床上扑的?”
自己都还没有躺过呢!这家伙是不是太不知廉耻了!
突然有点后悔今天同意她一起参加生日聚会了,虽然心知这家伙确实没什么威胁,多一个人祝福白杨也挺好的,但是.还是好膈应啊!
“但是真的很软!”肖贞贞才不在意钟溪鹿的态度,双眼亮晶晶的望着白杨。
白杨:“.时间差不多了,该去学校了。”
带着打包好的生日蛋糕,白杨在文化楼的门口和大家分道扬镳:“我得去画室,蛋糕你们分给同学吧。”
“放心吧杨子哥,肯定让他们知道这是杨子哥的心意。”吴博拍了拍胸。
“.倒也不用,反正你们闹的那一通,估计没有人不知道我今天过生日。”他顿了顿:“别忘了给老班一块,他今天也在现场。”
“他能接受吗?不骂我就不错了。”吴博悻悻的说道。
“放心吧,顶多骂你两句,心里还是高兴的。”
白杨摆了摆手,走进文化楼。
推开画室的门,不出意料的看到了独自坐在画架旁边的椿欲晚。
白杨走过去,晃了晃手中的打包盒:“晚上应该没有太多吧?还吃得下蛋糕吗?”
“什么蛋糕?”椿欲晚抬起头。
白杨笑了笑:
“当然是生日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