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所言,愚兄又岂是没有想过。”赵戒听荀立说要拓宽河道,也只能是摇头苦笑。
“贤弟可是想过,河北三千户,赋税徭役既都归了平阳侯邑管治,我县衙里如何指派得动。”赵戒对荀立的话,不置可否。
“愚兄也曾召县中属官及乡老相商,定下两策。”赵戒继续说道,“一是拓宽上高河河道,以解河水不足;二是在上高河向南五六里,略靠近县中之处,另掘一条下高河,供我县中乡民灌溉,至于原本那条上高河,就尽由县北三千户所用。”
“赵兄所提两法,确是良策,足可一劳永逸。”荀立点头赞同。
“对策虽是好,南北两边乡民也都是赞同。”说到这里,赵戒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可那河北乡民,虽是口中答应,却又不愿意出人出力,只愿坐享其成,愚兄又能奈何?”
说到这里,赵戒摊开两手,只是看着荀立。
“刁民,刁民。”荀立听赵戒说了这许多,顿时也忍不住勃然变色,又想到过几日自己也要接任这平阳县令,顿时不觉大感头疼。
“那县北三千户,不是有那郑季管治,为何不与他相商?”荀立心知,自家以后也免不了要面对这样的局面,于是更想问明白些。
“呵呵。”赵戒干笑几声,“贤弟毕竟是刚来这平阳县里,愚兄也是怕贤弟吃了暗亏,故而想和贤弟说个明白。”
“适才已经是和贤弟说过,那郑家,原也是我平阳大户。”赵戒向荀立说道,“如今县北三千户中,郑氏五中有一。”
“愚兄也曾与他相商此事,此人只是答应报与平阳侯和公主决断。”
“那结果如何?”荀立又追问一句,却见赵戒的眼神,略微有些愕然。
“呵呵,贤弟果乃郡中名士,气节高雅。”赵戒呵呵笑着,先赞荀立一句,又接着说道,“可今后若为一县之长,断不可以为这天下所谓的名士,皆有贤弟这样的风度。平阳侯与公主何等尊贵,又岂会管这等徭役之事?”
“哦。”荀立听赵戒的话里,竟有些说自己少于世故的意思,顿时不禁微微有些难堪。
荀立自知,这么些年来,自己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研读教授典籍经书,接触最多的,倒是一群小孩子。对于世故之事,也确实不如赵戒这般老辣。况且赵戒肯对自己说这些,已经是把自己当成了故交好友一般,乃是一片好心,自然也不会去怪。
“伯父适才说过,那其中第二策,可是要在县中另掘一条新河?”赵戒刚从荀立身上转回眼来,又听身边一阵童音响起问。
“呵呵,贤侄对水利之事,也有兴趣?”自从刚才荀昭说过一句话后,赵戒再也不敢小看眼前这小子。
“小侄不通水利。”荀昭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只是伯父既为一县之长,若真想修河掘渠,有的是理由。在县中新修一条河道,不但可以解了上高河的困局,也可以多灌溉县中上万农田,乃是利事。”
赵戒看着荀昭说话,微微颌而笑,似乎欲言又止。此子能想到这一步,已经是无愧于卫太傅所重。
“可伯父既有定策,此事又是大利,本该有百般理由可行。可伯父却又为何,定是要等那河北三千户,也答应出了徭役,才肯去做?”荀昭向赵戒问道,“难道那上高河之南,也有什么是伯父所忌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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