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儿,这是鸡腿撸子的三十发子弹,还有挂身上的皮枪套,你拿好。”
“谢谢小米哥。”
张小米挺着胸脯,“不用谢,有空来找我玩。
枪跟子弹是我送你的,要是你们连长想收了枪送给其他人,你来找我。
我去师部告你们连长小状。
告状我最拿手,保管让你们连长关禁闭,写检讨。”
童连长走在前面,脚下一顿,差点没摔倒。
这缺德孩子,不会把石子带坏吧。
鬼子在后方警戒休息,伪军在前方干活平沟。
身累心怨,动作看似迅猛有力,实则见效甚微,每次铲起一点土,填回深沟。
孙麻子晃着腚匍匐上来,“赵大队,叫我用这玩意儿看看,我还没看过。”
望远镜到手,眼睛盯着,嘴也不闲。
“鬼子两个小队,伪军一个连,兵力多,火力强。
伪军磨磨蹭蹭的得干到啥时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叫我绕过去打一梭子。
让他们热闹热闹。”
砰——
“嘶,咋又踹我,我光说,又没真打,赵大队你太霸道,不搞民主。”
“团长给的命令是看鬼子送情报,不是阻击,少扯这些没用的淡。”
赵义夺回望远镜,招手叫来张小米。
“小米,情报送了么?”
“送了,还没挖壕沟的时候就送了,这会儿应该快送到了。”
“你找人轮流在这用望远镜看,盯着鬼子的进度。”
……
西方红云慢慢把太阳的余光散尽,一层一层的蒙上浅灰,像是灰里透蓝的霜儿。
灰色越来越深,模糊了天与地交界的边线。
城墙根底下,看不见的黑色里藏着人。
“连长,天黑了,门还没开,咱们怎么办?”
“郑同虽然性子跳脱,但办事靠谱,他既然说了有办法,我们再等等。”
黄大风粗粝的嗓音像是刺刀划过磨石。
黑暗里一柄柄刺刀无声无息立于枪口。
厚重的城门吱吱嘎嘎的推开,声音在寂静黑夜中刺耳。
淡月下,门缝中挤出人。
“怎么这么久?”段六拎枪站起身,刺刀锃亮。
“守城的看得紧,一时没找到机会,我们排长在里面都布置好了,按着计划行动吧。
城门楼上已经清空,你们直接上去。
扔手榴弹的时候使点劲儿,别砸我们头上”
“六连打仗还用你个新兵蛋子教么?”
警卫排的人嬉笑着回身。
“你不过是比我早入伍两年,打仗看得可不是年头。
敢不敢跟我们打赌?”
“赌什么?”
“赌今晚上六连和警卫排谁杀的鬼子多,谁输了谁洗一个月袜子。”
“没问题,但是能不能换个别的,洗袜子多没劲。”
“嘿嘿,跟游击队学的,就赌洗袜子!”
人影朝城门另一边的黑暗招招手,候在外的警卫排钻进城门,缝隙依旧开着。
穿过黑洞洞的城门,顺着街道,摸进民居之间的巷子。郑同蹲在巷口,警惕地观察四周。
警卫排自动分成蹲靠在巷子两边,掏出子弹压进驳壳枪弹夹。
“排长,给六连报完信儿了,他们非得要跟咱赌。”
“赌?”压子弹的郑同手指停下,眼神诧异。
“政委三令五申不让赌钱,六连活腻歪了?”
“不是赌钱。”摆手解释道。
“是赌洗袜子,今天晚上警卫排跟六连谁杀的鬼子少,谁就洗一个月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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